楚擎从未想过,很多军伍傻,傻的透顶,越是知晓了瀛贼的畜生行径,越想亲手宰了这些恶魔。
待在船上,烧地,烧林,烧房,非但不能令心中的怒火消减几分,反而越烧越旺,军伍不好战,只是渴望复仇,瀛贼近在咫尺,哪能轻易放过。
血是热的,似在燃烧。
瀛贼的血,也是热的,只是有些胆寒。
他们无法将面前的昌军与固有印象中的昌军联系到一起。
在他们的认知中,通过那些私掠船上回来的瀛贼口中得知,昌军的将领,都是贪财的,无能的,昌军的军伍,都是懦弱的,军伍的前身,是百姓,东海的百姓,见到瀛贼就会抱头鼠窜。
这是他们对昌军的固有印象,贪财、无能、懦弱,没有丝毫战力。
很多人瀛贼第一次知晓昌军踏上他们的国土后,第一反应只是错愕,他们,怎么敢?
他们不是不怕火药弩,不是不怕猛火油,只是认为,这种神兵利器,在昌军手中,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昌军,没有一战之力的,只是借着外力得意几日罢了。
事实,当然不是如此。
因为错误的认知,瀛贼需要承担后果,用生命承担。
凌冽的刀光散发着杀戮的气息,舟师军伍操练的科目五花八门,大多数的操练方式都是大军哥亲自制订的,目的,只有一个,所有的增强体魄、战阵配合、进退、刀术,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更加高效的杀戮,更加高效的屠戮瀛贼,这才是舟师军伍涅盘重生的唯一目的。
楚擎曾说过,天下,可不夺,昌人的足迹,可不出中州,但是瀛贼,必须灭绝!
交战不足一刻钟,瀛贼的尸体已经被昌军践踏在了脚下。
破阵子,不止有肖轶,还有赵宝蛋、王天玉、林骸、仇宝玉、枭智,这些战阵上的猛将,身后猎猎作响的披风,比血更红,随风起舞,亦是指引身后军伍前进的旗帜。
所谓猛将既是如此,他们便是战旗,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下野城的大门自从打开后就再也没有关闭过,瀛贼源源不断的杀了出来,跑动,冲锋,倒下,死亡。
肖轶夺了一匹马,一匹矮马,刚刚被火药弩炸死的瀛贼骑兵丢下的。
上了马的将军,尤其是边军将军,便如同战神亲临到了人间,一杆铁枪,如同游龙一般,彻底脱离了身后的军伍,冲杀在了战阵之中,将原本就散乱不堪的瀛贼,冲击的七零八落。
林骸、王天玉、赵宝玉,成品字形紧随其后。
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作战方式也不尽相同,却有着极高的默契。
破阵的战术很平凡,很普通,只是一个“莽”字,穿插,切割,再穿插,再切割,如同一柄尖刀,锋利的,一往无前的尖刀。
想要阻止这把尖刀突入,很简单,抵挡住就够了,抵挡住,再包围,仅此而已。
可瀛贼,真的能够抵挡住吗?
当然不能,想要抵挡,就需要聚集,一旦聚集,就会被火药弩炸散。
“止步!”廖文之也上了一匹马,作为一个文人,优秀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老廖了。
“迅速止步!”廖文之没有杀敌,而是策马狂奔,大声喊叫着:“勿要靠近城墙,小心城驽。”
这就是廖文之的神奇之处,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战场上,没有杀人,却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能力,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几乎在廖文之刚刚示警时,城驽上的长弩射了下来。
昌军冲的太猛,不少军伍忽视了距离,或者是说,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城头上的城驽竟然“六亲不认”。
想要瞄准某个个体,城驽做不到,但是射到人群密集的地方,不需要瞄准。
昌军与瀛贼短兵相接,本就密集,谁也没想到,这些城驽为了击杀昌军,根本不在乎他们自己人的死活。
在墨家子弟的眼中,那些城驽是可笑的。
即便在楚擎的眼中,那些要准度没准度要威力没威力的城驽,完全就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