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轶闻言一愣,楚擎继续说道:“瀛贼是什么样的畜生,你知道,他们的骨子里,血液里,就带着残暴、弑杀、冷血、残忍,全天下最不好,最劣根性的东西,都在这个民族的血液之中,骨子里,你要让这些骨子里的劣,血液中的暴,污染我们昌民后代的血液?”
肖轶若有所思,却也不算是完全听懂了。
基因这种事,肖轶不懂,因为特殊的经历,比较相信“后天”的改变,而不是“先天”的本性,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老爹是反王,他是忠君爱国之辈。
可肖轶却不曾想过,他爹昌承恪并非是真的反王,反而是最热爱昌朝和百姓的贤王。
廖文之拿着纸笔走了下来,楚擎再次叹了口气:“以后碰到这种事,不要管,如果真的是幼童,就算不愿杀,也不要去管,让他们自生自灭,反正烧穿瀛岛后,他们也会死。”
廖文之唰唰唰的记着:“大帅言,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甲士好仁,无往不利焉,东海舟师,好仁之师,行大善,为大德,岂可见死不救,救,多多益善的救。”
楚擎板起了脸,冲着肖轶认真的说道:“但是成年人,任何一个瀛贼,都不要放过,不要因为只有几个瀛贼,而吝啬火药弩,哪怕就是一个瀛贼,也要宰了他,路过一处村庄,哪怕只有一个茅草屋,也要点燃,只要能居住,就算只是几根木棍子支起个草棚,也要毁了,烧光,明白吗。”
廖文之继续记录着:“大帅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当救则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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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轶还是不懂,但是他知道,作为“表侄”,对表叔所说的话,他可以不懂,可作为一个出征的将军,面对大帅的命令,他不懂,却必须执行,一丝不苟的执行,完全贯彻到底。
既然不懂,困惑,肖轶便不能是“表侄儿”了,而是当一个将军,当一个严格执行军令的将军。
没有点头,而是单膝跪施的军礼,一声“唯”,铿锵有力。
楚擎满意了,回头大喊道:“多带军器,火药弩、羽箭、猛火油、飞翼,少带干粮,没吃的,抢瀛贼的,武器带够,快!”
廖文之依旧记录着:“瀛人百姓水深火热,食不果腹,大帅下令,军伍刀甲不佩于身,多多背负粮米,宁赤手空拳与贼人作战,亦要多带粮米接济瀛人百姓。”
楚擎挠了挠后脑勺,冲着廖文之腼腆的笑了:“别这样嘛,我都不好意思了,谁叫本帅从小就心地善良呢,京中百姓都管我叫活善人。”
廖文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良心,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看了,敷衍的拱了拱手:“嗯,大帅仁德。”
二玉、南宫平、枭智等人跑了过来,军伍已经准备完毕,可以行军了。
楚擎拿出了舆图,指在下野、川、九上三城的位置。
“打穿了这三座城,南侧外围区域,就没有任何城池了,再将几处林子烧掉,山体炸毁,瀛贼大军就无法迅速到达海岸,但是我们可以人数不多,不影响通行,都明白吧。”
众人点头,将人数少这个劣势变成优势,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没什么好说的。
“出发。”楚擎将佩剑无名挂在腰间:“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