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斐家代表的倒霉催斐如虎,骑着马,跟在楚文盛身后,望着那个高大男人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一切,都如楚文盛所说,他来边关,只办三件事,解决赤木部番人之乱、栽赃吴王、捉拿邴韬。
先入常阳城,顾布迷阵。
这么做,是为了让邴韬确信,楚文盛在常阳城中。
暗中“收买”车霄、张达,以及他斐如虎。
三人在城楼上做戏,看似是争论,实际上,却是“帮着”邴韬分析利弊,引导邴韬的思维,让邴韬中计。
楚文盛则是前往了山林之中,带着通番话的秦烈,以琼州城为饵,告知赤木部酋长,他要造反,他要叛乱,只要能给邴韬引出城,他就可以成为南关大帅。
赤木部酋长同样中计,因为这就是人的心理,付出太少,收获太大,何乐而不为。
用楚文盛的话来说,那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你就看我老楚仗义不仗义就完了,不需要你做什么,兵力越多越好,造成攻城假象,我让常阳城那边断粮,你不需要付出什么,我杀了邴韬,琼州城给你,作为你们的根据地,然后我就举旗自立,咱们合伙往涠江那边推,朝廷全是我的人,我肯定能当皇帝,到时候咱划江而治,而且就算我骗你的,你也没什么损失,反正你们要打琼州城,哪怕最后我骗你或者没干明白,你们还能白得好多粮食和美酒,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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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人上当了,给同样中计的邴韬引了出来,然后楚文盛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宰了赤木部的酋长,抓了邴韬,同时让早就被他收买的阿达酋长,这个虽有野心却有些胆小的酋长,将一直压着他的赤木部等部落,引进琼州城,被南关大军围困到死。
最后一步,栽赃甩锅,嫁祸吴王府,直接前往吴王府封地将吴王所有家眷抓了,押送京中,对外宣称,引番人入城的,是吴王府的人,和他浓眉大眼憨厚老实的工部右侍郎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嫁祸手段,既拙劣,也高明。
拙劣的是,经不起查,南关的将领,都知道是楚文盛将番人引入琼州城的。
可高明的是,没有人会为吴王府叫冤,更别说,还歼灭了赤木多部,一举干掉了两三万番人,而且吴王家眷被抓到京中,最开心的,是天子,以及朝臣,至少朝臣们必须做出开心的样子。
折腾了半个月,三件事,楚文盛都做成了,带着一处折冲府的半营军卒,押着上百人,离开了南关。
而斐如虎,也终于见到了他的倒霉儿子斐攻。
斐攻鼻青脸肿,被秦烈揍的,见到老爹后,那叫一个委屈,想要告状,结果被秦烈瞪了一眼,屁都不敢放一声。
斐攻二十岁出头,和秦烈差不多大,可似乎极为惧怕秦烈,不单单是被揍的,带点血脉压制那意思。
斐如虎的儿子回来了,钱却出去了,五十万贯银票,塞进了楚文盛的包袱里。
这五十万贯,是买命钱。
楚文盛说,他不会告诉朝廷斐家与邴韬合作。
倒不是楚文盛见钱眼开,斐家的事,他肯定要和天子说,但是不会说在明面,因为斐家在涠江以南,是真正的老牌贵族,朝廷想要抓斐家满门,涠江几座州府,必乱。
至于天子会不会一急眼真的对斐家动粗,不归楚文盛管,他就管讹斐家五十万贯当辛苦费。
三件公事,一件私事,公事,抓邴韬、杀番蛮、嫁祸吴王,后两件事是楚文盛怕麻烦,顺手解决的,最后一件私事,来都来了,讹俩钱给他儿子花花。
楚文盛走了,南关,却永远留下了关于老楚的传说。
相信在楚文盛挂掉之前,南关,再无将领心生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