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楚擎,你胆敢…”
柴元思说不下去了,因为楚擎旁边,正站着天子。
黄老四呵呵一乐:“柴爱卿,皇宫之外,无需多礼。”
柴元思的瞳孔,张到了极致,紧接着,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千骑营,痛殴自己,当着天子的面痛殴自己,这就是说…
“陛下,陛下…臣…臣只是…”
黄老四也学着楚擎的模样,抱着膀子,似笑非笑:“只是什么,只是仗义执言,怀疑楚擎冒功,才与京中诸多世家暗自联络,想要置楚擎于死地。”
江月生刚给靴子穿上,大骂道:“柴元思,近半月来,你在京中四下串联,想要置我家统领于死地,想要置本官于死地,你真以为我千骑营都是饭桶不成,你暗自谋划的事,千骑营早已打探清楚!”
柴元思如坠冰窟,大叫道:“陛下,臣…就是臣有罪,也要刑部与吏部…”
楚擎终于开口了,摇了摇头打断道:“如果是刑部与吏部插手,那么,千骑营,就会将你柴家勾结瀛贼,与瀛贼苟且的罪证转交给二部,那么死的就不止是你一人了,而是你广怀拆家,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你血口喷人,柴家何时与瀛人勾结?”
“是,我现在是没证据,不过我们做事,就是这样,广怀道世家豪族就那么几个,你柴家算是排的上号的,瀛贼屡屡避过舟师登陆,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怎么会没有内鬼呢,胆敢做这种事的,只有你们这些世家。”
“你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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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擎耸了耸肩,对江月生说道:“带回千骑营,扔地牢去,三日,三日之内,给我打出证据!”
江月生就等这句话呢,一挥手,探马拿出麻绳,将柴元思绑成另一个还算正常的造型。
柴元思不断挣扎,哇哇乱叫。
“陛下,陛下您怎么能冷眼旁观,律法何在,礼法何在,臣…臣是寺卿,是寺卿啊,是朝廷命官,臣…”
“律法,礼法?”黄老四乐了,看向楚擎:“他竟然和朕说,说律法,说礼法?”
楚擎也乐了,来到柴元思面前,满面揶揄之色:“你这种人,我见的太多太多了,无视律法的时候,作恶多端,将律法抛到了九霄云外,当你感觉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就开始想律法,想礼法,想公道与公平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吗,你杀人的时候,装作看不到律法,别人杀你的时候,你就拿起律法?”
“我是寺卿,本官寺卿,楚擎,光天化日之下,你岂敢如此张…”
江月生一刀鞘砸在了柴元思的后颈上,让探马给这个家伙放在了马匹上,官袍也给扒了,脑袋上套着个布罩。
黄老四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
律法,礼法,是约束尊重律法与礼法的人,约束的同时,保护着他们。
可当人们不去尊重律法与礼法时,礼法与律法,自然也就不会保护他们。
老四相信楚擎的判断是对的,瀛贼屡屡登陆广海道烧杀掠夺,不可能没内鬼,而有这个胆子的人,只有世家,最主要的是,楚擎确定柴家有参与到这种事,因为东海尚云还有一个家族,陶家,陶蔚然很笃定,柴家的确参与这种事了,和瀛贼来往密切。
所以现在根本不需要证据,哪怕柴元思没有主动往枪口上撞去弹劾楚擎,他依旧会抓柴元思。
至于对方的身份,朝廷命官,寺卿,楚擎觉得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先抓人,再打出证据,打出肯定会出现的证据,不过就是过程顺序颠倒了而已,无伤大雅。
看了一出大戏的老四心满意足:“去吧,做你的事,朕,庇护着你,先叫京中的百姓知晓,公道,还在,在朕的注视下,公道,一直都在。”
楚擎施了一礼:“臣,遵旨。”
“一定要让百姓们知晓,是朕主导此事。”
“臣,遵旨。”
“记住啊,带上朕,让百姓知道朕主导此事。”
楚擎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黄老四:“还有一件事,抄了拆家,二八分账,别忘了啊。”
“大哥,拆家在东海广海呢,现在怎么抄?”
“你先垫上不就成了。”
楚擎彻底无语了。
吃饭垫钱的,他见过,抄家垫钱的,他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