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一个问题。
俩昌人掐架,见到一个瀛贼跑来要打太平拳,那绝逼是俩昌人先干死瀛贼。
同样的道理,俩凉贼掐架,见到一个昌人过来打太平拳,同样是要先干死昌人。
不是掐架俩人的仇恨没那么深,而是他们知道,来打太平拳的家伙,就是来一锅端的,不但要干死对方,也要干死自己。
不止是楚擎在骂,福三、南宫平,连林骸都骂上了,骂陶少章瞎叫唤。
陶少章装作没听见,撒丫子找萍儿去了,准备跑路。
其实这事怪大舅哥吧,也不是,他就是不大喊那么一声“杀”,老卒们也准备放箭了。
可要说不怪他吧,更不是,老卒放箭是放箭,本身大家就隐藏在黑暗之中,战场上那么乱,就算有人能反应过来,也无法警告同伴或者敌人。
所以这事,还是得怪大舅哥瞎叫唤,嗓门太大。
七百多人,撒丫子狂奔,上了马就夹马腹,跑向了南侧。
现在谁也不顾不得哪匹马是自己的了,抓着就上吧。
也是巧合,童归上的是萍儿,都快给马鞭抡出火星子了。
骑着军马的陶少章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轻点!”
童归一张嘴,灌了一口风:“你还有颜面骂我?!”
陶少章不吭声了,大家骑着马就开始狂奔。
倒不是大家怂,而是根本没必要打这一场仗,捉狼军很少正面作战,不是实力不允许,是人数和物资不允许,当年楚文盛训捉狼军的时候也不是为了正面作战。
又来了至少三千多凉贼,打是能打,但是肯定有损伤,而且一个闹不好,战损会很高。
捉狼军也不是不擅长正面作战,是从不打毫无意义的仗。
长眼睛都看出来了,这些凉贼是分“派系”的,都不用他们出手,自己都能先给自己人的脑浆子打出来,大家去拼命,根本没必要,没有任何战略意义。
他们是觉得没意义,可惜,凉贼觉得干昌人就很有意义,金狼王大汗过生日,昌人的脑袋很值钱。
凉贼很少有通汉话的,但是几乎每个凉贼,都能听明白一句汉话,那就是“杀”,当时要是陶少章喊一声“射”,或者干死他们,啥事都没有,千不该万不该,非要大喊一声“杀”。
马这玩意和车不一样,不是说一脚给油门踩油箱里,百公里加速多少多少秒,战马从迈开蹄子到狂奔,是需要一个短程的冲刺过程。
刚刚最后赶来的凉贼,有大约一里也就是四五百米的距离,而这群赶来的凉贼,本身就是保持着高速冲锋的速度,捉狼军滑下山坡的时候,挺快,问题是往上爬的时候慢,加上很多新卒吓的够呛,差点没摔下去,老卒还得回去拉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
战场上的那些凉贼大呼小叫着,也不知道谁和谁是一伙的,反正看那意思是应该是有“昌狗”,大家先干他们之类的。
而当三千多凉贼游骑兵到达战场的时候,捉狼军才上马。
像是矮山实际上就是个大土坡,能直接绕过去,凉贼游骑兵都没上土坡,就那么从两侧绕过去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被咬上了,最后侧的人,和追击的凉贼最前侧的人,也就百八十米,这个距离已经是拉到最近了,捉狼军的战马马速已经放开了,可还是很危险,要不是逆风,很容易挨箭。
楚擎想要张嘴继续喷陶少章,一张嘴就灌一口风,逆风而行,相当的刺激了。
他是实在没想到,来到草原第二天,就能享受一把捉狼军深入草原的待遇---被撵的和狗似的。
即便灌风,楚擎作为三道军器监监正、重组捉狼军、重新竖起捉狼军大旗的男人,他必须要在这一刻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