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捉狼老卒,冲锋的速度并不快,而且也不能说是冲锋,就是慢慢往前杀着。
十二人,或是十八人一个结成一个战阵,两侧有三个或者四个持盾的老卒,前方则是持刀,战阵与战阵的距离不远,最多二十步左右。
不只是人与人之间的配合,还有战阵与战阵之间的配合,达到了一种妙到毫巅的默契,这一点从推进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三个方向一起杀进聚居地。
看起来散乱不堪,如同散兵游勇,当进入聚居地后,如同一盘散沙的老卒们,在几个呼吸间就结成了战阵,二十六个战阵中,林骸带领的老卒不断进行穿插,后方的战阵,是切割,两翼的战阵交叉前进。
单单是这种战阵,其实对个人的战力要求已经不高了,捉狼军老卒通过这种战阵,将杀戮变成一种“工作”,高效配合的工作,每个人各司其职,说是老卒屠杀,不如说是利用阵型去屠杀,不疾不徐,不慌不乱。
楚擎知道,老卒们并没发挥出全部实力,因为即便是这种步战,老卒们都依靠着战阵,用这种最节省体力和高效的方式作战。
每个战阵中,会有两到三名新卒。
新卒们,依旧犯着新卒们应犯的错误,用力过猛。
他们的长刀,并不会一击致命,所以大多会将敌人砍的血肉模糊,白白浪费着体力,确定敌人再也爬不起来后,满面鲜血,红着眼睛的寻找下一个敌人。
战斗比预想之中结束的要快,本就是被突袭,又听到了草原上每个凉贼最恐惧的“魔咒”---我退。
他们不懂汉话,但是对“我退”这两个字却极为熟悉,当这两个字出现时,代表捉狼军来了。
捉狼军每次上阵时,都会带一些新卒,每一次,都会喊出这两个字。
夜间被突袭,火攻,听到了我退,乃赤部的反抗几乎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单单是意识到捉狼军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多少人还保持着斗志。
可捉狼军依旧没有停下,何为贼,必须死的,才叫贼。
锋利的长刀狠狠落下,哪怕是放下兵器跪在地上祈饶,依旧是一刀枭首。
所谓狗急跳墙,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些事,在捉狼军老卒的眼里只是一个笑话,因为再跳墙,也是狗,再咬人,也是兔子,狼可捉得杀得,兔狗又算的了什么。
火光映红了捉狼军狰狞嗜血的面孔,如同恶鬼一般。
为守护国朝,守护百姓,他们甘愿化为索命厉鬼,展现出最残忍,最嗜血的一面,对敌人的一面。
楚擎终于捅死了一个凉人,不是砍死的,而是捅死的。
这个凉贼是从背后出现的,万中无一,心脏应该是长在了右边,被二通一刀刺中左侧胸膛,倒地后,竟然过了片刻又爬起来了。
福三护在楚擎前方,可不知为什么,总是下意识回头。
就是这种下意识的回头,及时提醒了护在楚擎后方的南宫平。
南宫平毕竟是经验不够,虽然护在后面,但是双眼观察的是前方和两侧,三哥出言示警后,楚擎可算找到机会了,一肩膀给南宫平拱开,用长刀狠狠劈出,劈在了凉贼的肩膀上,然后又捅了一刀,可算拿到了首杀,虽然杀的是个丝血。
“哈哈哈哈。”楚擎嚣张的狂笑着,觉得自己距离名将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