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轶笑道:“要什么婆娘,有兄弟就成,婆娘话多,和兄弟们从军一辈子,多美。”
“这叛徒说的对。”田海龙哈哈笑道:“过冬的时候,兄弟们都挤在一个被窝里,有兄弟就够了,吃住在一起,亲如兄弟,一帐之中,谁屁股上长几颗痣,大家伙都一清二楚。”
楚擎一脸无语。
这也不是人口老龄化啊,这怎么听着像是人口老零化啊。
掏出小本本,楚擎低头将边军婚配问题记录了下来。
田海龙神秘兮兮的说道:“兄弟们,本将倒是有个法子,可让兄弟们娶上婆娘。”
众人竖起了耳朵:“说说。”
“欲解这难…”
楚擎猛然抬起头:“哪有御姐?”
田海龙眨了眨眼睛,很困惑。
楚擎再次使劲敲了敲太阳穴,都出现幻听了。
田海龙继续说道:“要我说,兄弟们凑凑钱,几个人娶一个婆娘算了。”
一群人哈哈大笑,都说成。
楚擎微微叹了口气。
朝廷,真的亏欠边军良多,天下人,都亏欠边军的。
想起昨日那尸横遍野的战场,那些战死的兄弟们,想来,多是没娶过妻子的,更无后代,不知这些人里,又有多少是家中独子。
随着将军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安静倾听的楚擎,发现边军真的是有太多太多令人心酸的苦楚了。
除了婚配,甚至很多人与家中断了联系,四五年没有书信来往都是寻常。
前几日,平安镖局的镖师们,已经开始将军伍们找代笔先生写的信件运回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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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穷苦出身,四五年没联系,而这四五年里,他们的家人,长辈,不知是否还在,年年有灾,天灾,人灾,年年灾。
当初在京中救济灾民时,就有很多流民的后辈从了军,也有守边疆的边军。
受了灾,人都没了,地方也换了,信件,能到吗?
还有昨日战死的那些果毅营军卒,家中得知了这噩耗,又会是怎样一番悲痛的场景。
越是想,楚擎越是觉得心烦意乱。
抬起头,楚擎对马如敬说道:“奏报朝廷的军报,可否加上我的署名,提及厚待战死军伍一事。”
“好,这样最好了。”
马如敬知道,如果加上了楚擎的署名,兵部也好,朝廷也罢,不敢糊弄。
外面的酒菜也终于布置好了,摆在花园中,将军们勾肩搭背的出去了,嘴上笑着,说要好好吃一顿,可谁又不是强忍着悲痛,想着昨日战死的那些袍泽们。
楚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揉了揉有些耳鸣的耳朵,轻轻吐出了两个词:“捉狼军,墨鱼。”
“少爷您的意思是?”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要是如老马同志所说,捉狼军能够去草原上干掉金狼王大汗就好了,而墨鱼说的那个神臂弩,真有他说的那么神奇,以后边军,就不会战死这么多人了。”
叹了口气,楚擎骂道:“昌朝建国之后,从来没有主动招惹哪个国家,或者侵犯邻国的国土,周围的国家,怎么这么贱呢,还有瀛贼,东海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