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四又有机会出宫了。
他知道关于拍卖行的事,要不是楚擎突然整个商贾抵税,今夜他也去凑热闹了。
出了宫,一群大臣们二话不说,以礼部尚书曹悟为首,先跪下,再开口,一起弹劾楚擎。
消息都传开了,千骑营绑了商贾,又让探马回来取赎金,可谓是骇人听闻。
商贾基本都有靠山,这些朝臣得了信,也第一时间跑到宫外,只是宫门都锁上了,不过见到还有其他臣子也来了,大家一合计,还是通知一声老四吧,千骑营太嚣张了。
“陛下,楚擎此子,猖獗,如此猖獗啊。”
曹悟跪在地上,那模样不像是千骑营绑了商贾,像是绑了他老娘。
其他臣子也是纷纷附和,哪个衙署的都有,鸿胪寺和国子监都蹦跶出来了。
不说其他臣子,就说曹悟吧,其实这事和他真没关系。
其他臣子,好多商贾和他们都有交情,曹悟不是,他和商贾没交情,是他小舅子被抓了。
他小舅子去一个商贾家做客,然后穿的比商贾都商贾,仗着姐夫是礼部尚书,和探马们装大爷,喊什么我是礼部尚书小舅子,有能耐你给老子也带走。
然后…千骑营探马不止给他带走了,还给他削一顿。
本来他不说礼部尚书是他姐夫吧,还没事,主要是这段时间楚擎一门心思要搞礼部和刑部,小舅子纯属是往枪口上撞。
抓了那么多商贾,就四个挨揍的,小舅子就是其中之一,剩下三个,也都是和礼部以及刑部官员有关系的倒霉催。
曹悟他媳妇说了,不给她老弟整回去,明天去京兆府和离。
望着跪倒一片的臣子,黄老四也挺闹心的。
按照他对楚擎的了解,这小子真能干出来这种事。
南宫玺之前去过南郊大棚,对楚擎的工作给予过高度肯定,对这小子还挺有好感的,皱眉说道:“楚副统领,不像是如此冒失之辈,莫不是,有了什么误会?”
鸿胪寺寺卿俞天伦叫道:“南宫大人,还有什么误会,下官管家刚从城外回来,说是那南郊大棚之内,惨状骇人,离的老远就听到商贾失心疯一般叫喊,怕不是会闹出人命,府中管家礼想凑近看了一眼,险些挨打。”
“千骑营副统领楚擎,可在那里?”
“那倒不知,主事的,似是个年轻人,穿着儒袍,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赤着上身口出污言秽语,哪像是读书人,背上,还有道骇人的疤痕,定不是善类。”
南宫玺听到这话,直接看向了天子:“陛下,楚擎如此猖獗,必要严惩!”
老南宫态度突然大变,是因为那个有辱斯文背后一道疤的年轻人,正是他的侄儿南宫平。
南宫平小时候挨过刀,背后有一道醒目的疤痕。
商贾,南宫平不在乎,他甚至可以为楚擎说了两句好话。
问题是楚擎瞎折腾就算了,还让南宫平出来顶雷,这就忍不了了。
在南宫玺的眼中,楚擎算是利用他南宫家,因为让南宫平站在台前,他南宫家,也得帮着周旋这件事了。
见到连南宫玺都这么说了,黄老四一挥手:“随朕去南郊。”
一语落毕,黄老四钻进了马车里,其他臣子一看天子要亲自去,面露喜色,进入了轿中。
不得不说,黄老四对楚擎也是真爱
都这个节骨眼了,也顾不得什么暴不暴露身份了,之所以亲自前去,就是想将影响控制到最小的范围,去了之后意思意思一下,给楚擎喷一顿,再走个过场,事就算结了,总强过明天朝臣上千骑营被群起而攻之。
殊不知,天子刚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南门走,远处一个年轻人翻身上马,直奔南门。
骑马肯定比马车和轿子快,骑着马的年轻人和城门军卒极为熟络,马留下,上了墙头,乘坐吊篮到了南门之外。
南门之外早有陶家庄户牵着马匹等候,年轻人换了马,直奔南郊庄子。
进了大棚,来到后台,名为小六的年轻人跑到陶若琳面前。
“大小姐,天子御驾,十六位臣子搬家,走向南侧,应是赶来了。”
楚擎吓了一跳:“这群王八蛋跑宫里告状去了,天子还亲自来啦?”
陶若琳微微一笑:“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