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并非如此,户部不在朝堂上喷,在衙署中喷,谁去要钱,谁去给钱,都在喷,嘴皮子也不次于礼部的人马。
处于风口浪尖中的章松陵,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四件事,第一,陶少章帮陶瑸,那么自然代表陶少章和他章松陵不是一伙的,之前提出让礼部尚书曹悟查他,应该是出了什么误会。
二,已经过了这么久,萧县石料迟迟没有送到京中,每每派人催促,楚擎如今更是连理由都不找了。
三,户部的人出马了,谁不知道户部和楚擎是穿一条浪莎的,户部和陶家非亲非故,出来一起喷他,肯定是楚擎授意。
四,原本那些大量购买工料的人,齐齐开始催促,也齐齐开始翻脸,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拿着当初前些的保凭去京兆府“举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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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四件事,章松陵可以无比的确定,他被楚擎耍了!
章松陵想不通,想不通楚擎为什么要耍他,因为他也彻底忘记了,当他以为拿到楚擎把柄的那一刻,他也是想要无缘无故的除掉楚擎。
这一日,朝堂依旧激烈的争吵着,户部上阵的官员越来越多,就连卫长风都出班了,说户部去查税,好多商贾都在言语之间透露出他们是被章松陵“罩着”的。
班中的章松陵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给楚擎和户部都拖下水,拖进泥浆之中!
本来章松陵不用这么着急,之所以想要拿出杀手锏,不是因为连卫长风出班后和礼部人马平分秋色,而是因为户部之中有一人一直没出手----邱万山!
章松陵很清楚,户部之中权柄最重的,肯定是尚书卫长风,但是战斗力最强的,绝对是右侍郎邱万山,卫长风相比邱万山,中间至少差了十个陶家父子!
吵了这么久,邱万山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往那一杵,章松陵就很慌,因为邱万山几乎不出手,出手就一刀,一刀毙命。
“陛下!”
章松陵走了出来,冲着龙椅之上的天子说道:“户部含血喷人,明明自身不正,却诬陷臣。”
卫长风冷笑道:“你说谁人自身不正!”
“卫大人,听闻前些时日京兆府收上来的商贾税银,被千骑营副统领楚擎私自动用了,可有其事!”
卫长风面色微变。
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章松陵从哪里得知的?
群臣哗然,十余万贯,竟然被人私自动用了?
章松陵回头看向马睿:“马大人,这钱,最初是存放于你京兆府中,送去户部后,又被千骑营副统领楚擎带走,是也不是。”
马睿出班,面无表情:“本官哪里知道。”
“你…”
马睿微微哼了一声:“钱送往了户部,与本官京兆府何干。”
见到马睿不承认,章松陵又看向天子:“陛下,商贾税银应充入国库,户部却任由千骑营副统领私自动用,臣,弹劾户部公器私用,目无国法!”
卫长风着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过头看向属官众人,第一想法就是有人将这个消息偷偷告知了章松陵。
礼部这下可算是来劲了,终于找到了机会,纷纷指责户部。
黄老四也是愁眉不展,此事,怎么还让章松陵知晓了?
就在此时,户部走出一人,站在殿中,伸手入袖,笑吟吟的开了口。
“章大人,不知你说的商户税银,可是这个。”
邱万山笑眯眯的掏出了一张十余万贯之巨的银票凭证。
章松陵面色大变,竟不顾朝仪,快步跑到了邱万山面前,定睛望着那银票凭证,足足数息,下意识叫道:“不可能,之前,本官明明派人去钱庄问了,那楚擎,分明将钱取走了!”
“不错,楚副统领,是将钱取走了,不过也只是点验一番罢了,过了十日,又分文不差的将钱送回户部,本官,又以户部管事吴勘之名,将钱存入了钱庄,若不信,章大人去钱庄问上一声就是。”
“你…”章松陵面色大变:“你等是有意为之!”
章松陵不言不语,退回了班中,又是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章松陵,如坠冰窟,手中唯一的把柄,竟然成了笑柄。
就连原本想要鱼死网破的楚擎,事先都不知道此事,不,应该是说,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即便是楚擎,也以为邱万山认个干儿子是为了谋夺蜡家家业。
钱,楚擎是拿了,邱万山,也的确认了个干儿子给蜡家的现钱“借”走了,然后,老邱又用从蜡家哪里弄来的钱,补上了楚擎的窟窿。
不错,又如同上次那般,邱万山,再次偷偷摸摸的为楚擎补上了最后一块短板,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