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之前一切回忆,都是宁启帝刻意营造的,为得就是在老人脑海里找到他想要找到的那东西。
老人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宁启帝,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早已经是惊涛骇浪,他没想到,自己早已经在很多年前踏足金阙,如今虽然不能说是这世间最强大的修行者,但想要胜过他的人也不多,至于就是这么看他几眼,便想着从他脑海里找到东西的人,更是绝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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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宁启帝,偏偏就是这么看了他几眼,就已经将他的一切都看透了。
险些将他脑海深处直接看破。
要不是及时抽离,此刻他已经将东西的下落完完全全告诉眼前的宁启帝了。
宁启帝说道:“其实已经够了。”
虽然没有能够将这一切全部都看到,但是之前的那些,对于宁启帝来说,真的已经够了。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平静道:“东西就藏在这里,朕知道了。”
老人摇头道:“不在这里。”
宁启帝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石洞里的那幅画像,平静的看着。
忽然,他朝着那画像走了过去。
老人突然厉喝一声,气机翻涌,就要出手。
宁启帝没有反应。
身后的赤发身形一动,瞬间便来到老人身前,伸出一只手,磅礴气机起于掌心,两人对掌,磅礴气机瞬间在这里炸开。
老人后退数步,站立不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赤发立在原地,沉默不言。
老人之前便受了重创,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更不是赤发的对手。
宁启帝旁若无人的伸手触碰那幅画像。
就在手掌和画像接触的一瞬间,无数磅礴的气机忽然从里面涌了出来!
宁启帝脸色微变,整个人一顿,一道道磅礴的气机朝着他涌来。
衣袂翻飞,一头黑发随着气机而动。
像是无数柄利剑,冲着宁启帝袭来,这种威势,换做任何一个金阙境,都是重伤,甚至是身死。
这就是下场,绝不是夸张。
宁启帝深吸一口气,浑身气机也是一瞬间涌了出来。
与此相抗。
这画像上当然是那位留下的后手,已经足以镇杀这世上大部人了。
可他碰上的是宁启帝。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并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
一道道霞光生出,宁启帝站在霞光里,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切。
一刻钟之后,霞光散去,宁启帝看着眼前暗淡的画像,淡然道:“朕一直不明白,像是你们这样的人,人不在了,留下这么些东西,能够吓得住谁?你是这样,晚云也是这样,真是很无趣。”
老人面如死灰。
他此刻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会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敌手。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宁启帝此刻的手掌,终于是落到了这画像上面。
他平静伸手。
一道道细微气机从掌心迸发出来,然后一缕缕的落到石壁上,片刻之后,石壁之上的画像开始脱落。
一片又一片,滚落到地面。
然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在里面,是十二个小金人。
栩栩如生。
赤发看着这十二个小金人,有片刻失神。
他曾经见过这十二个金人,但是之前看的时候,这十二个金人,要比现在大得多。
大很多。
史册记载,“帝一统,诏收天下兵,聚之照天,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以镇天下。”
当初宁启帝一统世间,灭亡诸国之后,将诸国的兵器收拢,由大宁最好的工匠,将其熔炼,铸成了十二座金人,立于宫廷里。
原本赤发以为,这十二座金人的作用应该是为了震慑世间,除此之外,别无用处,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这样的。
但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在死后不带进帝陵里?
他不知道,这十二座金人,在很早的时候,便不只是震慑的功能,很多年前在铸造的时候,宁启帝便在这里花了工夫,至于之后为何没有带进帝陵,也是因为别有目的。
但在他死后,后来的大宁皇帝不喜这些东西,故而将其运往深山,派了些人看守,而后时过境迁,这事情渐渐已经被忘记了。
直到多年以后,南楚的那位皇帝将其找到,用秘法将其炼化,带回南楚,他显然也知道这东西很重要,因此在之后,他一直随身携带,到了他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这东西的确带不走,于是便让这老人藏在了这里。
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不知道宁启帝为何还是找到了。
宁启帝看着这十二个金人,神情不变,伸手揽过,就此收下。
他转而看了一眼老人,并没有动手要杀他的想法。
自顾自转身出洞,赤发便跟着而去。
老人颓唐的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愧疚,陛下托付他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一件,可是就是这么一件事,他都没有做好,实在是太愧疚了。
……
……
离开这里,重新回到海边,赤发还是跟在宁启帝身后。
走了一段距离,宁启帝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血水洒落到海水里,诡异的让海水都变得乌黑一片。
“陛下!”赤发担忧的喊道。
宁启帝拂袖擦了擦嘴角,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他看着海面,自嘲道:“居然被朕自己的子孙给伤了,这说出去,恐怕还真是笑柄。”
赤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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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要安慰朕,倒是可以说,那是朕的子孙,强过朕,那也是不值得伤心。”
赤发摇头道:“陛下只是龙体有恙,不是不如他人。”
宁启帝淡然道:“这话倒是没错,朕若是在千年前,他这道残留的气机,不过挥手便破,不过真说起来,朕和他要打一场,即便要胜过他,也没那么容易,不过他是傻的,此刻或许早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没有机会和朕一战了。”
跟在宁启帝身侧,已经时日不断的赤发琢磨出一些什么,他问道:“陛下,他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宁启帝直白道:“除去此岸便是彼岸,还能是什么地方?”
赤发还是不解,如果说这里是此岸,那么彼岸在什么地方,又要怎么去?
宁启帝平静道:“用你们的说法,便是只有天骄才能离开此岸去到彼岸,但去了彼岸又如何,不就是求死吗?”
“彼岸如此凶险?”
宁启帝看着海面,意味深长的说道:“彼岸不是仙境,而是地狱,而进入这地狱的资格,门槛也有这么高。”
——
离开越明山之后,梁拾遗和女子剑仙的行程也是那么随意,骑着白鹿,女子剑仙很悠闲,梁拾遗虽然没娶到媳妇,还搭进去一头白鹿,但他不生气,反倒是乐在其中。
揉着肚子,跟在女子剑仙身后,这位如今的剑道魁首,拿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来的野果,一嘴一个。
女子剑仙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问道:“这些年里在这世上游荡,有可去的地方吗?”
梁拾遗漫不经心的回道:“可去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对你这样一百多年都没有离开过西海的人来说,你要是愿意,花个一年半载到处走走也好。”
女子剑仙说道:“对剑道有益吗?”
“当然,看你怎么想,你要是想着这一趟走着,景色不美,这头白鹿骑着也不舒坦,尤其是我,看着也不顺眼,那就没用,要真是这样,你可以把我一剑杀了,把白鹿杀了烤了,然后再回西海,说不定就要好很多啊。”
“要是你觉得这一趟景色不错,白鹿也不错,最为重要的是觉得我也不错,这肯定对剑道有裨益。”
女子剑仙摇头,“那我回西海了。”
梁拾遗连忙摆手,“这就没意思了。”
女子剑仙皱眉道:“梁拾遗,你为什么要这么迁就我,这让我觉得你这个人不太行。”
梁拾遗啧啧道:“我就是糊弄糊弄你,你别当真。”
女子剑仙摇头道:“那你让我更不喜欢。”
梁拾遗呸了一声,“你这个人,怪不得一百年都没嫁出去,真是古怪。”
听着这话,女子剑仙反倒是沉默了。
梁拾遗随手扔掉一个果子,然后拍拍手说道:“别这样,我也是第一次追女人,没什么经验。”
女子剑仙回道:“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