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她接到家里后,那段时间,她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有时候一整天待在房间里不出来,我以为她是因为她妈去世的原因。
刚好那段时间,公司出了些问题,我疏忽对她的关心。再后来她上了大学回来,性子就变得很冷淡,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苏清河垂眸哀叹了一声,又道:"我这个当父亲的,还真的是当不称职,女儿生了病都没发现……"
——
回到星海湾,苏梨正要问他苏清河在家里跟他说了什么。
陆宇进了门,一把搂过她的腰,一声不吭拦腰抱起她往沙发处走去。把人放下,俯身压了上去。
苏梨想问他怎么了,唇就被堵住了。
男人的吻带着明显的攻击性,不似以往的温柔缱绻,循循善诱。而是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进入,肆意妄为的侵略、索取,似在宣泄什么。
苏梨不明就里,被吻得有些窒息,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腰上的大手越发用力,似要把她狠狠揉碎融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苏梨被他折腾得有些难受,连忙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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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像是理智终于回笼了一般,终于舍得停下动作,松开她。
可男人眼眶通红,满眼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一览无遗落在苏梨的视线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苏梨神色有些慌乱,忙不迭伸手抚摸上陆宇的脸,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
陆宇泛红的眼眶定定注视着身下的女孩,喉咙哽咽了半晌,才发出极其沙哑带着颤抖的嗓音。
"难受吗?得抑郁症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苏梨眼皮颤了颤。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清河应该在她的房间里看到了那份检查报告,方才把陆宇叫过去,说的就是这件事。
她伸手摸了摸陆宇的后脑勺,抿唇淡淡笑了,轻描淡写回道:"都过去了。"
陆宇通红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半晌,语气固执带着不容反驳的口吻:"苏梨,我是你老公,有权知道你的过去的一切,告诉我。"
苏梨迎上他的视线,感受到他灼热目光里满是心疼和愧疚。
她抬头亲了一下他的唇,用极为平静的语气叙述了那件让她痛苦了两年的事。
难受!怎么能不难受。
那两年,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天活得跟行尸走肉一般,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对所有事情都失去兴趣,看什么都是灰色的,每天就只有一个念头:
想死!
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自我说服自己好长一段时间,说服自己,好好活着。
只有完全说服自己,才睡得过去。
每天行走在想死边缘的感觉,太痛苦了。
稍有不慎,那个想死的念头就会蹦出来,自己又得花费一番功夫去哄好自己。
常常在纠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有什么意思?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
"确实挺难受的,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开始你不断挣扎,后来挣扎得疲惫没了力气,就感觉自己只剩意识在,躯体消失了一样,被困在那个黑漆漆的黑洞里,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成。"
顿了顿,苏梨淡淡笑了笑。
"不过现在想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记忆了,就感觉那段记忆浑浑噩噩的。"
陆宇看着女孩脸上的笑容,落在他眼里格外扎人,他心脏像被人用刀一片片切割下来一样,撕裂般的疼。
怪不得她前几次她遇到那些事会有应激反应,会高烧不断,会不停做噩梦。
他的女孩曾经病得很严重,病得只能不断内耗自己,靠自己说服自己才能一天天活下来。
她到底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挣脱那个束缚,从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爬出来?
陆宇心疼得不能自已,紧紧抱紧身下的女孩,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苏梨的脸颊明显触碰到陆宇脸上滑落的冰凉泪水。
他哭了。
男人埋在她的怀里低声啜泣了好一会,苏梨没有打断他,默默抱紧他,不停抚摸着他的后背。
"梨儿,我不会再让你经历这样的痛苦和,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