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两位公子,我们家水心姑娘只弹曲儿,不陪客!”
葬花阁的管事龙姨,是位五十出头的浓妆女人,她甩了甩手中的巾帕,满脸堆笑道:“我们葬花阁姑娘多的是,不如两位公子重新选一位如何?”
“我家公子只要木水心,其他人谁也不行!”
青年冷哼一声,面露不屑道:“既然做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不陪客当什么妓女啊?”
他说话口无遮拦,而且神情轻佻,更像是有意而为。
低头赔笑的龙姨,眸子骤然一冷,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笑道:“两位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葬花阁大都是些清倌人。”
在她的余光里,一道看不清真实面容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清倌人?你当我贾金贵是傻子吗?”
自称贾金贵的青年,拍案呵斥道:“自古以来,青楼里面还能有守身如玉者不成?”
经他这么一闹,葬花阁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无数道不明所以的目光,流转于龙姨与贾金贵二人身上。
以前,并不是没有人在葬花阁闹过事,只是那些闹事之人的下场如何,有且仅有少数人才知道。
“不瞒二位公子,大有人在!”龙姨依旧在笑,不过笑容却多了几分冷意。
“你他妈可知,我家少爷是何人?”贾金贵撸了撸袖子,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却被他称为少爷的折扇青年,抬手拦了下来:“金贵,稍安勿躁!”
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待人要温和,切莫吓坏了人家!”
他的语气很温和,配合脸上轻描淡写的笑容,倒是有几分脱俗的气质。
贾金贵连连点头称是!
“我不管两位到底是什么人,但我知道这里是葬花阁!”
龙姨的笑容彻底冷冽下来:“葬花阁有葬花阁的规矩,还望两位公子莫要让我难做!”
作为三元城最大的勾栏之地,葬花阁要是没有一丁点的底气,自然也走不到今日。
对于来葬花阁撒野的人,她从来都不会纵容,因为葬花阁从来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贾仕新一边按住即将暴躁的贾金贵,一边笑道:“葬花阁的规矩,在下自然不敢僭越,手下人不懂事,望前辈莫往心里去。”
“那倒不至于,大家来我葬花阁,无非就是图个乐子,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龙姨见他态度还算可以,脸上再次堆满了笑容,变脸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西阁楼上,楚仁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不由心生感叹,像龙姨这种在鱼龙混杂的环境中,摸爬滚打了无数年的人,果真是八面玲珑。
“下面这位,想必就是你们阁主了吧?”
楚仁转头,看了一眼同样目视下方的木水心。
木水心摇摇头,道:“龙姨并不是葬花阁阁主,不过,她是阁主身边的左膀右臂!”
“不是阁主?”
楚仁略微诧异,心里对葬花阁阁主越发好奇了。
楼下,贾仕新笑容灿烂,“请容在下自我介绍一番,在下姓贾,三元城城主乃是在下舅父。”
龙姨眸子一凝,附笑道:“原来是贾公子,久仰久仰!”
“贾公子能光临我葬花阁,当真令寒阁蓬荜生辉!”
虽然脸上笑容不减,可她心中却冷笑连连,她又怎么听不出来,贾仕新话里有话呢?
明面上,贾仕新是简单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可其中却蕴含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不过,他一介毛头小子而已,倒还真不至于让龙姨怕了他,别说是他,就算是三元城城主,她也谈不上惧怕。
贾仕新见目的已经达成,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瞒前辈,贾某此行,其实并不是为了玩乐。”
“哦?不知贾公子所谓何事?”龙姨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贾某此行是为了一个人,此人便是贵阁的木水心。”
贾仕新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贾某与水心姑娘之间,有些私事需要处理,还望前辈,看在贾某舅父的面子上,行个方便。”
在他看来,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木水心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不管你葬花阁生意做得有多大,终究不过是三元城的一家青楼而已,难不成还敢不给一城之主面子?
“这个好办!”
龙姨掩嘴笑道:“只要水心姑娘自己愿意,我葬花阁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闻言,贾仕新的脸色骤然冷了几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难道贾某舅父大人的面子,前辈也不愿意给嘛?”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要是木水心能够乖乖跟他走的话,他何至于跑到葬花阁来要人?
“城主大人的面子,葬花阁自然不愿意去驳,可是万一水心姑娘不愿意跟贾公子走,我葬花阁也不能寒了姑娘家的心不是?”
龙姨笑盈盈地道:“贾公子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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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态度很明确,就算是城主大人,想要强掳葬花阁的人,也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