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越辞才反应过来。
他知道薛应挽脸皮薄,替他抚开颊边被汗水打湿,黏结肤肉之上的碎发,指腹停留在耳垂,嗓音低哑,“怎么,不可以吗?”
“我是看?到你跟那个姓莫的走?得近,就忍不住……想打他,想抱你,想让你别再和他说话,他看?你的眼神明明就不是朋友,他抱着和我一样的心思?……”
说着说着,越辞便低下头,凑在薛应挽耳垂亲吻,舌尖舔过耳肉,激得薛应挽不断发颤,口中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越辞,别……我们还没有……”
还没有成亲,不能,不能如此过界……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越辞动作越发放肆,一点点引/诱薛应挽放松警惕,“我知道师兄难受,相信我,我不会做别的,只是帮帮师兄。”
或许是声音实在太有蛊惑,又或许也的确难受,匆乱之中对上越辞的视线,薛应挽像是忽而看?到了一只早有预谋,锐利而胸有成竹等待捕捉猎物的野狼,不自觉便被那股凶意而威慑。
于是放软姿态,再没有反抗之力?。
“我、我有些害怕……”他颤声道,“我没有过……”
越辞问道:“自己也没有过?”
薛应挽偏过一点头,通红的脖颈已经给出了答案。
越辞似乎轻笑一声,咬着他耳肉:“那师兄放松一点……相信我,师弟会让你舒服的。”
……
薛应挽脊背绷紧,瞳孔紧缩,不断往下掉眼泪,口中呼吸渐急,指尖抓握着越辞手腕,将他手背刮出几道痕迹。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精疲力?竭之时,越辞早就在他耳边什么“应挽”“宝宝”全都叫了一通,薛应挽埋着脸,说道:“不要、不要这么叫我……”
方才景象在脑海中不断重现?,薛应挽说不上羞恼还是气愤,一时间不想看?到越辞,不想和他讲话。只阖上双眼,就这般思?绪万千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昨日?那段记忆又在反复折磨他,薛应挽意识到自己还与?越辞睡在一起,要起身?挣脱时,被紧紧握住一只手腕,越辞晨起时的沙哑嗓音响起:“师兄,去哪?”
薛应挽实在难以自处,将脸别过一侧:“我要去做饭。”
“晚些也没关系,”越辞道,“我怕你累。”
薛应挽甩开他的手,起身?穿好衣物向外走?去。
一刻钟后,越辞也从榻上起身?,穿好衣物,洗漱之后,随他到了灶房,从后方抱住了薛应挽。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薛应挽不明白?为什么越辞老喜欢这么抱自己,他高出自己足足一个头,每次做这些算得上亲密的动作时都显得满不在乎,得心应手。
“我要切菜。”他极力?保持镇定。
越辞将下颌搭在他肩头,懒懒地说:“嗯,师兄弄,我看?着你。”
薛应挽阻止不了他,道,“这样不方便。”
越辞鼻尖蹭了蹭薛应挽颈肉,“哪里不方便,我帮你。”
薛应挽道:“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越辞道:“我就不能突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喜欢师兄了吗?”
他说得认真,极为郑重其事。
薛应挽低低垂着眼睫,不知道怎么回应。
越辞有一点的确没说错,他不是一个能转眼就能轻易忘记一段情感的人。纵然之前让自己不刻意去想去在乎,也打算将越辞往后都当做一个普通师弟对待,可既然曾经有过念想,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消却得一干二?净。
尤其是……这段情意,被对方再一次主动提起。
他真的不喜欢了吗?其实不是的,倘若越辞当真如他所?说一般只是当初不懂对自己的感情,那薛应挽是愿意与?他重新开始,两人一点点去慢慢摸索,像所?有道侣一般合籍,合修,相互陪伴过往后漫长的修行?道路。
只是这一切实在太快,又太突兀到有些戏剧性和不真实,越辞像是突如其来改变了想法,迫切想要与?他在一起,想要得到一个回应。
这距离他在相忘峰拒绝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也不过短短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就能让一个人的想法彻底翻转改变吗?
很多事情……薛应挽没有去深想。可越辞本就是个急性子,只在他犹豫这片刻时间,便已经忍不住去低头要亲他。许是昨夜睡得太过,许是越辞双眼还是那般真诚,他没有躲开,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容许了越辞亲吻自己,亲昵地舔吻着他的唇角。
薛应挽眨眨眼睛,晃神刹那,被越辞捏过下颌,低头重新覆上,唇舌交融,两颗尖利的犬牙在下唇厮磨。
额上属于师尊落下痕迹的印记在微微散着凉意,似在提醒他万事谨慎,不要轻易迷失本心。越辞半睁着眼,好像也注意到那若隐若现?的竖状云纹,抬起手,用温热的掌心覆盖了那点冰凉。
薛应挽被吻得面色发红,越辞问他:“会亲了吗?”
他有些怔愣,呆呆的,想点头又摇头。
“应挽,”越辞道,“换个叫法吧,我也没有字,但?有一个只有你能叫的小?名,不如以后,就这么叫我。”
“试一试,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