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是睡在沙发上的,因为沙发太软,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
我努力地挪动身体坐起来,抓了抓头发,不知不觉中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胡渣也长了出来。
没找到手机,我打开电视,发现才7点多,于是又把电视关了,想着是不是可以再睡一会儿,但坐起来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非常清醒了。
我披上衣服,从厕所里拿了洗漱的东西,一边刷牙一边走到店里,在厨房里吐掉牙膏,洗了洗脸,觉得头发太长了,还是有点不舒服,干脆在厨房的水龙头下洗了个头。
我洗得很快,结果低着头洗完才发现忘记拿毛巾,只得一边把头探着关掉水,一边琢磨该怎么办。是保持鞠躬姿势,让水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走进厕所去拿卫生纸擦头,还是干脆抬起头,直接脱掉T恤擦头发,再跑回去换衣服?
正想着,闷油瓶跑山回来,他打开厨房的门,就看到我一副被水鬼附身、溺死在水槽里的样子,愣了一下。我转过头,他救星一样把毛巾递给我——他这几天也会在厨房洗漱,所以都会带着毛巾。
我接过来把头发擦干,看了看手表,和他说:“胖子今天应该起不来了,我们去买早饭吧。”
他点点头,我披着毛巾上车,他坐在副驾上,我们开始往镇上开去。
太阳已经出来了,低悬在山后面,广播里播放着今天的交通情况,我听着听着,就低声问他:“你这边有客人会来吗?”
他看了看我,没有回答。
“你如果要找他们,该怎么做?有没有类似于张家卫星这样的东西?”我问道。
他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说:“没人来是好事。”
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一旦有家族里的散人到访,往往意味着发生了一些变故。
路过自己家田地的时候,我放慢了车速。
稻穗已经长得非常好了,像模像样的。我竟然种出了一大片稻田,心中不由得有种异样的自豪感,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不对——铁轨上出现了一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