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工大脑还未转过弯来,身体犹如被一辆疾驰轿车迎面相撞,被重重轰飞出去,撞在一棵粗树上,如同一滩烂泥般软瘫在了地上。
他惊恐睁大眼睛,看着聂兴昌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年轻人。
仅仅是看到背影,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内心莫名产生的恐惧,仍让他不禁鬼哭狼嚎。
紧接着,一口血喷出来,浑身的剧痛几乎让他疼的昏死过去。
“你,你打我,我是官爷,你居然敢打我!”临时工是本地人,嚣张惯了,事到如今还不忘出声威胁。
年轻人一言不发,只是轻轻侧身瞥来一眼。
轰——
临时工脑海如同炸响一道惊雷!
他感到灵魂如同被撕裂,一股特殊的感觉如同梦魇般笼罩全身,感觉什么东西从体内剥离。
叮咚——
揣在口袋里手机响了一下,一股极为不祥预感袭来。
他兢兢战战掏出手机,是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
点开短信,里面的内容,瞬间让他瞪圆眼珠子。
他名下的4套房产,全部被冻结了!
是因为以前拆迁时,他连夜加盖房屋,故而多分了两套房子。
许多人都这么干。
可唯独他一人被逮到了!
因为滞纳金和征信问题,他的剩下两套房产及资金也被同步冻结!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临时工内心悲呼,受不了刺激,加上身受重伤,眼皮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苏渊目光平静如水,将聂兴昌搀扶起来。
同时,左手散发出淡淡白光,检查着聂兴昌的身体。
苏渊紧皱眉头。
“聂老,你伤得不轻,还是旧伤。”苏渊低沉道。
“先前跟老狼王干了一架,不小心留下的。”聂兴昌吐出口浊气,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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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为什么不说?”
“那时候你刚施展完七劫斩,失去了情绪,跟你说,你也不会治的。”
聂兴昌笑着摇头道:“何况,我一个老家伙,早晚也要进棺材的,犯不着废这么大的功夫。”
苏渊又看着聂兴昌浑身衣衫褴褛,鞋子已经被磨破,掺了一圈泥沙,膝盖几个关节处,都捆上了撕烂的衣服。
这是聂兴昌路走多了,为了防止膝盖磨损,倒下就站不来,特意绑上去。
与以前吃不饱肚子的穷人家,拿绳子勒紧肚子一个道理。
“您可真有毅力,这么远的路,您就这么走过来的?”苏渊强颜欢笑问。
“这才哪到哪,年轻时候拉练,七天八夜都不带休息。”聂兴昌笑着摇头道。
“那是你年轻的时候,这时候你老了。”
苏渊苦涩道:“什么年龄段做什么事儿,您现在老了,您应该做的是在公园里遛鸟、打牌、下棋。有些事情,该交给年轻人去做,否则这对您不公平。”
“即便老了,那也是老兵!再老的兵,那也是兵!”聂兴昌浑浊的眼睛,透着一抹平静。
苏渊暗暗叹息。
他本打算试着劝聂老回去。
但凭聂老这一股劲儿,苏渊就知道即便自己开口,那也是说废话,聂老根本不会听的。
突然,天空陡然暗下来。
不知情的群众们纷纷抬起头。
现在是中午,怎么突然天黑了?
这时候,一道道脚步声,如同在空旷走廊里行走,清晰传入苏渊和聂老耳畔。
以黎天为首,左边黎海,右边叶修天,三人迎面而来。
伴随着他们的出现,四周的一切仿佛被剥离,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