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昨天我遇到林小姐，看她到不打车，就送她回来了，还留个电话，有空的时候就接送一下林小姐。”曲弘扬挠挠头道。

林初墨解释道：“有一批人住在老城区，所以昨天我去实地考察，结束太晚，刚好遇到住在那里的曲先生。”

苏渊恍然问：“老曲，你还住在那个地方？”

曲弘扬接管出租车公司，身价起码数百万。

在帝都买套小房子根本不成问题。

“住习惯了，何况住哪不是住呢，一张床，一个灶台，日子都能过。”曲弘扬笑了笑道。

苏渊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欣慰。

当初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禁间，苏渊心里萌生出更大的想法，旋即笑问：“老曲，昨天我老婆去老城区拜访的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你是说老赵他们？认识，他们住的比我久，好像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来帝都的，属于公职，他们现在所住的房子，就是当初单位分配给他们的。”曲弘扬想了想道。

“经济条件如何？”

“不太好。”

曲弘扬无奈道：“虽然他们是公职，但他们是没有退休金的，加上年纪大了，只能靠捡垃圾、扫大街，还有救济金度日。据我所知，他们大多有些疾病，挣得那些钱，基本买药了，而且……”

说到这儿，曲弘扬陷入迟疑。

苏渊准备询问时，林初墨道：“他们的情况并不好，那片老城区马上要拆迁了，因为是单位分配的房子，所以他们只能得到极少的补偿，要是在外面租房子，大概只能维持一两年。”

顿了顿，林初墨低声道：“而且，其中有一位叫黄淑芬的奶奶，她的两个儿子在前不久牺牲在了北境……”

“其实不止于此。”曲弘扬叹息道：“她的丈夫早在40年前，也在北境一场战役中牺牲，现在只剩下她一人了。”

满门忠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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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渊瞳孔一缩，沉声道：“高盛怎么办的事，为什么把这位老奶奶给忘了！”

“也不怪高家主，老人家一直没对外透露这件事，还在调查她邻居时，恰好发现了她。”林初墨叹息声，打开背包，里面装满了钞票。

“这笔钱我想亲自给她老人家送过去，顺便问她有没有其他需要。”林初墨眼帘微垂，轻叹道：“只是，我怕她老人家不接受……”

苏渊缓缓点头。

的确。

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往往不愿意接受帮助。

往往那些天天喊着要施舍的，才是最不需要帮助的人。

这里面包含太多的人性。

不是一言两语能涵盖的。

莫约半个多小时，出租车来到老城区。

地面坑坑洼洼，车辆不停颠簸，路上积满雨水。

“前面就是黄淑芬奶奶的家了。”林初墨指着前面的巷子。

这里的房子都是两层的小矮楼。

差不多有七八十年，各个都是尾房。

外面下着大雨，很担心房子下一秒就会被冲垮。

“停车。”突然，苏渊道。

嘎吱——

本来不快的出租车，立马刹车停下。

“苏老师，怎么了？”曲弘扬回头问。

苏渊皱眉，脸色不太好看，当即下车。

“等一下。”林初墨连忙拿着伞下车，跟了过去。

曲弘扬把车停在旁边，披着一件雨衣跟着匆匆追上去。

“苏老师，出什么事儿了？”见苏渊站在雨中，望着巷子深处，曲弘扬赶过来问。

令他吃惊的是，尽管雨下的很大，但无法沾湿苏渊分毫。

仿佛连雨水都为之避让。

见苏渊眼神变得冰冷，曲弘扬随着苏渊的目光看过去，雨幕间，隐隐有几道身影。

远处的呵骂声，夹杂雨大铁硼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

定睛一看，大雨中，有三个壮汉围着一个老妇人拳打脚踢。

这一幕气的曲弘扬浑身发麻！

什么人，居然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是黄淑芬奶奶！”林初墨看清被打的老妇人，柳眉倒竖。

“快救人！”曲弘扬刚冲过去，猛然感觉四周变得寂静，一切声音似乎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