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玩够了吗?该我了!(1 / 2)

导演的画外音响起:

“恭喜大家,猜对了。今天,咱们的任务是——蒸馒头!”

“为什么?!”

孙辉发出了杜鹃泣血般的悲愤控诉,他感觉自己的腰椎又开始隐隐作痛。

“昨天不是刚吃了馒头吗?为什么还要蒸?!”

“此言差矣。”

导演指了指方一凡,“让一凡解释一下吧。”

方一凡本来还一脑袋起床气懒得说话。

但看到众人都看了过来,他有气无力地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慢悠悠地摇了摇,随即开启了他一本正经的“文化科普”模式。

“岛城人过年,有一句老话,叫‘没馒头就不算过年’。这馒头,可不是简单的食物,它承载着我们对新年的美好期盼。”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声音突然从慵懒变成兴奋。

“你们想,把面发起来,揉成团,放进锅里蒸,它会越变越大,越变越高,这寓意着什么?这叫‘蒸蒸日上’!是好彩头!”

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仿佛他们即将参与的不是一项能把人累瘫的繁重体力劳动,而是一场神圣的、充满仪式感的祈福大典。

然而,已经上过一次当的众人,此刻脸上只写着两个大字。

不信。

总指挥王兰女士擦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她锐利的目光在这几个无精打采的“壮丁”身上一扫,用她那不容置疑的语气,直接掐灭了所有侥幸。

“都别愣着了,这活儿可不轻松。”

“揉面,是蒸馒头的根基,面揉不好,蒸出来的馒头就是死面疙瘩,又干又硬,喂狗都嫌弃。”

她的声音顿了顿,更添了几分严厉。

“这不光是体力活,更是技术活,得把面揉到‘三光’——面光、盆光、手光,才算合格。”

她一边说,一边利落地捞起袖子,手臂一扬,抓了一大把面粉进盆,再倒上温水,根本不见如何费力,三下五除二就和成了一个粗糙的面团。

随即,她下巴对着王鸣一扬。

“来,小王,你劲儿大,你先来,给大伙儿打个样!”

王鸣看着那坨黏糊糊、白花花、毫无形状的面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壮硕到堪比别人大腿的肱二-头肌,一股莫名的自信涌上心头。

不就是揉面吗?

还能比在总决赛上跟对手肉搏累?

他豪迈地一挽袖子,胸膛一挺,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

“瞧我的!”

说罢,那双在篮球场上足以抓爆篮板的蒲扇般的大手,就狠狠地插进了面团里。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那团面,根本不是死物。

它柔软地陷落,随即用一种蛮不讲理的、带着生命感的黏性,瞬间缠住了他的双手,将他的十指死死包裹。

他想拔出来,面团却如同强力胶一般,拉扯出无数白色的丝线,就是不放。

他想用力揉,面粉却“噗”的一声,炸成一团白雾,糊了他一脸一身。

他越是用力,面团就越是反抗。那团烂泥般的东西,不是粘在他的手上,就是糊在盆壁上,唯独不肯凝聚成一个光滑的团。

他那足以隔扣两米大汉的恐怖力量,在这一小团软绵绵的面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无力。

“哎我……我操!这玩意儿怎么回事!”

王鸣急得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甩着手,试图把那坨“牛皮糖”甩掉。

结果,黏稠的面糊被他甩得到处都是,几点白色的“罪证”精准地溅射在旁边杜松的裤腿上。

“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孙辉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几乎要瘫在地上。

“王教练!你这是在揉面,还是在跟面打架啊?我看你快被它给‘防死’了!”

杜松的表情,则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他先是低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价值不菲的休闲裤上那几点刺眼的白色污迹。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那盆黏糊糊的“作案现场”,以及王鸣那双已经完全被白色浆糊吞没的手。

他的脸上,写满了抗拒。

作为一名顶级的钢琴家,他的手,是用来在黑白琴键上弹奏华美乐章的,是用来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指挥交响乐团的。

那是金贵的、优雅的、属于艺术的手。

让这双手,去和这种粗鄙、黏腻、毫无美感、毫无逻辑的面团进行亲密接触?

这简直是对艺术的亵渎!

是对贝多芬和莫扎特的公然挑衅!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足以表明他的立场。双手悄然背在身后,脸上挤出一个礼貌而疏远的微笑。

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盘算着该用什么理由来逃避这场“劫难”。

手指意外拉伤?

对谷物粉尘过敏导致皮肤红肿?

或者干脆宣称自己有“面团接触恐惧症”?

方一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了然的弧度。他也不说破,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抱着臂,欣赏着眼前的这出人间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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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鸣崩溃地宣布投降,而杜松即将开始他的影帝级“表演”时,一个救星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哟,看把我们这些大明星给难的。”

导演于敏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那标志性的、狡黠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

“既然大家都不想揉面,那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

“这样吧,咱们玩个游戏,活跃一下气氛!”

此言一出,院子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鸣、孙辉、杜松,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亮了,如同黑夜里看到了灯塔的迷航船只。

于敏清了清嗓子,那张总是挂着几分狡黠的脸上,笑容愈发浓郁,带着一种掌控全场的得意。

“游戏很简单,就叫‘猜歌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瞬间驱散了院子里因揉面而产生的尴尬与混乱。

“我放一段音乐前奏,谁能最快说出歌名,谁就安全。”

于敏顿了顿,目光扫过杜松和孙辉,最后落在了还在和手上“牛皮糖”作斗争的王鸣身上。

“猜错的,或者三十秒内没反应的,直接淘汰!”

“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就是今天的‘揉面王’!”

他刻意加重了“揉面王”三个字,引得众人一阵低笑。

“至于赢家嘛,”于敏话锋一转,抛出了诱人的筹码,“就可以负责后面塑形、蒸制这些轻松的技术活儿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院子里的空气都变了。

王鸣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紧绷的肩膀,长出了一口气,那感觉,不亚于在总决赛的最后关头投进一个绝杀三分。

得救了。

而杜松和孙辉,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杜松原本疏离的姿态消失了。他挺直了背脊,那双属于钢琴家的、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仿佛在寻找琴键的触感。他整个人的气场都从一个被凡俗事务所困的艺术家,变回了那个站在音乐殿堂之巅、俯瞰众生的王者。

猜歌?

这根本不是游戏。

这是他的领域,他的王国。

孙辉的眼中也迸射出惊人的光彩。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战意。作为纵横影视圈多年的影帝,他听过的影视金曲、主题曲、插曲,数量庞大到足以构成一个独立的数据库。这对他来说,同样是主场作战。

王鸣一听规则,虽然已经注定要跟那盆面粉死磕到底,但看热闹的基因瞬间被激活。他把沾满面糊的手举得老高,像小学生抢着回答问题。

“好!这个好!我当裁判!”他兴冲冲地喊道,试图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