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晔到车上就委委屈屈地表示冷。
“有风度啊。”叶烦调侃一句, 朝后面拽出提包扔他怀里,“部队又不是没有军大衣, 冷不会穿军大衣?”
耿致晔当没听见,打开提包,手套围巾应有尽有,不由自主露出笑意。
叶烦顿时想翻白眼:“成熟点吧,娃他爹。”
耿致晔再次装聋:“公司有森森盯着,你能多呆几天吧?”
叶烦点头:“最近不忙。不过森森不懂技术,他只能管外面那些事。”
“不是有总监吗?”耿致晔剥开一个果仁巧克力边吃边问。
叶烦惊了:“不是,这哪来的?”
“包里的。不是给我拿的?”耿致晔糊涂了。
叶烦仔细想想谁碰过这包, 一阵无语。
“真不是?”
叶烦叹气:“你姑娘偷偷放的。”顿了顿,“搞得好像国家饿着你似的。再说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零食。”
“老小孩不是小孩?”耿致晔不想和她打嘴仗, “总监管不过来?”
叶烦:“总监除了公司那摊子事, 有时候还要跟科研所对接。研发部那些人也不是个个呆头呆脑只知道敲键盘, 回头提上来几个吧。虽然我不担心他带着整个团队离开, 但也要留一手。毕竟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还要对其他部门员工负责。”
耿致晔掰一块巧克力塞她口中:“来这里别想公司的事。”
叶烦无语地瞥他一眼。
“我错了, 我先问的。”耿致晔道,“挺香的。港城买的?”
叶烦:“可能吧。森森买的,我不清楚。”
“他还天天在咱家, 回大院跟卉卉回娘家似的?”耿致晔看到宿舍,插一句“到了, 慢点开。”
叶烦被这个形容逗笑了:“差不多。去年他爱蹦迪, 大哥知道这事后不放心,想起来就打电话问问, 把他叫过去看看有没有被酒色掏空身体。最近我告诉他森森经常跟常光荣、金大志他们吃吃喝喝,可能觉着这些人不会带着他乱来,也不会给他下套,连电话都不打了。”
“大哥认识他们吧?”
“光荣?不认识。估计认识他哥他姐夫,知道常家儿女就算爱玩也有分寸。”
耿致晔:“听说他二姐跟他二姐夫离婚了?”
“常光荣他二姐啊?年前就离了。”叶烦说起这事就想笑,“他离婚的时候说跟常光荣的二姐没有爱情,就像左手和右手。以前因为孩子小凑合着过,现在儿女成年了,也都考上学,他不想继续蹉跎下去。”
耿致晔嗤笑:“说得他还挺委屈?”
“对!他儿子说谁拦着不让你离了,废什么话。女儿说话好听,爸爸,对不起,耽误您这么些年,再婚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叶烦一说这事就乐了,“原本他父母兄弟姐妹懒得管他离还是不离。因为这话不同意他再婚,理由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耿致晔心说,活该!
“其实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吧?”
“有啊。”叶烦前世父母没相好的也想过离婚,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几年。不过叶烦家在小城,楼上楼下街坊四邻都认识,怕人家说他们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直到叶烦猝死也没去拿离婚证。叶烦没听常光荣说过他二姐夫出轨,本以为他二姐夫也是这样,“起先常光荣不信他姐夫出轨,因为每天单位和家两点一线,没时间找小三。他开影视公司的朋友见多识广啊,信誓旦旦地说绝对有下家,还帮忙联系个私家侦探,其实就是港城人说的狗仔。蹲他一个月蹲到他说出差或中午加班都是跟她在一起。”
耿致晔拎着提包下来,等叶烦继续。
“办离婚证那天上午,全家老少聚到一起,他二姐把约会照扔出来,他二姐夫的妈嫌丢脸,说这么品德败坏的人甭想进门,除非她死。”叶烦到耿致晔身边,耿致晔习惯性拉着她手。叶烦抱着他的手臂边上楼边说,“不是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以前偷偷摸摸很刺激,离婚后无所顾忌,他想找谁找谁,没仨月就嫌人家无趣。现在谈的好像是女明星。听常光荣说那女明星在他前二姐夫面前特温顺,估计想进门。”
耿致晔诧异:“常光荣还见过?”
“四九城才多大,碰到一个人还不容易吗。”叶烦道,“要我说那女明星也蠢。他连门当户对的青梅都能抛弃,咋可能为她收心。不趁着正热乎利用他的人脉搞事业,过个一年半载他新鲜劲儿过去,事业也耽搁了,简直人财两空。再说了,事业更进一步也能找个更好的。”
耿致晔不禁低头打量她。
叶烦问:“我说错了?”
耿致晔开门推她进去,从她身边过,顺便在她脸颊亲一下。叶烦朝他腰上拍一把:“说话!”
耿致晔:“你公司是不是有很多大龄未婚女青年?”
“我公司没多少女的啊。”这年头计算机专业男多女少,又因为学校包分配,女学生的家长更希望她们去国企,所以叶烦公司研发部男女比例接近8:1。国企改革前是惊人的10:1。
要不是财务部和人事部以及前台女员工多,叶烦公司女员工可能就小猫三两只。
耿致晔:“少也有十几人吧?都结婚了吗?”
员工结婚叶烦没去过,但包过红包,一个月基本工资。叶烦想想:“差不多两成吧。”
耿致晔不禁挑眉,居然这么少:“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遇到合适的啊。”
耿致晔:“你公司男多女少,女员工想结婚,怎么可能没合适的?还是你不许员工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