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是关心, 说难听点就是自私。
楚风禾闻言脸色骤变,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叶烦, 我爸可能没认出大宝和二宝。”
耿卉卉笑:“您都不如不找补!”
叶烦打圆场:“进屋吧。嫂子,卉卉没打算辞职拍戏。回头你看到她的广告也别着急,都是休息的时候拍的。”
楚风禾:“还有人找你拍广告?”
耿卉卉点头:“给的多,不忍心拒绝。”
耿致挥怀疑女儿就是想当明星:“多少?爸给你!”
“您确定?”耿卉卉道,“那您等着,我去拿合同,省得你说我信口开河!”
耿致挥到堂屋等闺女。
大宝给他倒杯水,耿致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看合同, 当他看到片酬时,惊得茶杯掉地上, 难以置信地问:“我——没看错吧?”
耿卉卉点头:“没看错。比你一年工资加奖金多。”
楚风禾不禁说:“我看看!”夺过来一看,惊得微微张口, 因为他俩的工资加奖金还没其中一条广告费多。
耿卉卉签了两份合同, 一份是护肤品, 一份是方便面, 护肤品贵, 方便面代言费便宜, 楚风禾看的就是方便面的代言费。
乍一听到方便面广告,耿卉卉都气笑了,她在剧中是老师, 不是应该拍学习用品吗。
可惜做文具的厂家请得起她拍广告,没钱在电视台投放广告。不过因为耿卉卉在电话里这么吐槽, 常光荣的朋友就决定帮她接几个平面广告, 钱不多拍摄快,一个小时搞定。如果拍摄顺利, 可能化妆一小时,拍摄三分钟。
耿卉卉问父母:“老师可以有兼职,老老实实交税就没问题。您二位觉着我舍得拒绝吗?”
楚风禾想想如果是她,寒暑假闲着没事,这么多钱找上门,她舍得拒绝吗。楚风禾无意识地摇头。
耿卉卉见状,道:“爸,妈,不要楚家人说什么你们都信。最近找二宝的没有十家也有八家,小婶都帮二宝推了。我真不能拍都到不了我这里,常叔叔就帮我拒了。”
楚风禾合上合同,感叹道:“可以拍就行。”顿了顿,“你心里有数就行。”
于文桃担心儿媳妇不高兴一直没开口,闻言终于忍不住:“卉卉都多大了啊。她现在是大学老师,以前十几岁就跟着她婶卖东西,还用得着你爹告诉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楚风禾尴尴尬尬地说:“我爸可能,关心则乱吧。”
于文桃哼一声:“卉卉,过来帮我洗菜!”
耿卉卉把合同给二宝,二宝给耿森森。耿森森下意识问:“给我干嘛?”
“你收着,回头你算算交多少税,卉卉姐开学前交了。”二宝道。
大宝闻言想到他和楚光明课业重,开学后也没空忙这些事,就把他俩的合同找出来给耿森森,叫耿森森哪天去税务部门办事顺便帮他们交了。
耿森森气笑了:“你们自己不能去?”
大宝:“平时没空,周末税务部门也休息啊。”
可不是吗,他们回头办这事需要请假。耿森森想到这点就把合同收起来。
耿致挥看着森森出去才想起来问:“大宝,你的代言费多,还是你卉卉姐多?”
二宝悠悠道:“二伯,你不知道的好。不然有可能心态失衡。”
耿致挥:“你妈刚说过,港城大明星一条才一两百万。大宝比卉卉多能多多少?”
二宝:“是没多多少,也就多了一个零吧。”
耿致挥点点头,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多个零意味着什么,惊得瞪大眼睛。
二宝见状又说:“卉卉姐虽然是配角,但从头拍到尾。我哥呢,出场十分钟。”
“怎么可能?”耿致挥再次失态,“你就演十分钟,人家给你这么多钱?他人傻钱多?”
大宝不在意地说:“谁知道呢。光明,咱们去后面,别在这里刺激你姑父。”
耿致挥叫住楚光明:“你呢?”
“我肯定没大宝多。”
耿致挥张张口:“什么叫肯定?”
“怎么解释呢,名气大不一定适合拍广告。找代言人其实就是宣传,我宣传这个东西,大家感觉我可信才能起到宣传效果。我在电视剧里演穷学生,我要是代言汽车,谁看着都觉着出戏。大宝在剧中演个有车的社会精英,买得起车的看到他的广告就会想弄一台,跟剧中大宝一样成功。”楚光明担心天天忙工作的人听不懂:“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耿致挥没好气地说:“我不了解这一行不等于我傻!”
“那就行了。”
耿致挥:“行什么行!观众还没记住他的脸他就没了,就是再合适也不可能比你多。”
楚光明想挠头:“卉卉姐卖一火车皮方便面,也不一定有大宝卖一辆车赚钱。人家给的宣传费多,其实几辆车就能赚回来。”
耿致挥诧异:“车这么贵?”
大宝不想跟他废话:“二伯,你家所有存款,包括卉卉姐和犇犇哥的,全拿出来也买不起咱家门口那辆车。”
“这么贵?”
大宝点头。
耿致挥:“那辆车谁的?怎么停咱们门口?”
大宝朝叶烦看一眼,就拽着楚光明出去。
二宝也不想和二伯说话,蹦蹦跳跳跟出去:“哥哥,等等我。”
耿致挥转向叶烦:“你的?你的公司不是还没盈利?”
叶烦挑眉:“您怎么知道?”
耿致挥单位需要电脑,他一个同事建议买国产,配置跟外国货差不多,还不用担心电脑里安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耿致挥听“繁花”二字总觉着耳熟,多嘴问一句老板是谁。耿致挥听到“叶烦”不意外,叶烦之前就说过她打算搞个人品牌,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问同事什么时候生产的,他怎么没听说过。
同事见他感兴趣,以为他支持自己,跟耿致挥科普很多,总结一句话,繁花公司这么快搞出来是钱堆的。
叶烦道:“是我忘了说,还是您忘了?常光荣的运动服公司有我一份。”
耿致挥仔细想想,好像听说说过:“难怪你舍得叫二宝三伏天拍电视剧。”
“所以为了自家生意,还是自甘堕落吗?”叶烦转向楚风禾。
楚风禾苦笑:“大概因为我这一两年经常打电话回去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他就——”
“给点好脸就上天!”叶烦不想听她扯一堆。
楚风禾哭笑不得:“话糙理不糙。我是这意思。其实我是觉着我妈不在了,我哥嫂工作忙,就算请了保姆,他跟人没有共同语言也怪可怜的,所以一有机会都打电话问问。没想到——”叹了一口气,不说也罢。
叶烦:“那年初二还去吗?”
楚风禾不想去,因为肯定会问她卉卉是不是真要拍戏。楚风禾不想告诉娘家人闺女一个代言多少钱。可是不说实话,她父亲还会认为卉卉学坏了。
耿致挥:“不去了。卉卉大了,你跟于姨聊聊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叶烦不禁摇头:“这您就别操心了。”
耿致挥皱眉:“叶烦,你不能——”
“停!”叶烦不想听他念经,“你跟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就往外走,外面有风,又回来拿棉帽和围巾。
耿致晔和楚风禾也把刚刚摘掉的帽子和围巾重新戴上。
大宝之前在门外墙上挂个小篮子,然而三天过去也没人把里面的香水拿走。前几天大宝看天色不好要下雪,就在挂篮子的地方搞个没有门的小木盒,那瓶香水放盒里。结果第二天里头有一封信,昨天又有几个礼物,还有一块表,送给大宝的。
左右邻居跟叶烦家不熟,平时很少说话,今早叶烦出去倒垃圾,邻居大爷忍不住提醒叶烦东西放外头容易被偷。
叶烦解释:“不是我们买的。几个孩子利用暑假时间帮我朋友拍个电视剧,最近热播,认出他们的人送的。可是他们还是学生,没空交朋友,又不知道谁送的,没法还回去,只能这么放着。”
东西还在,一个没少。
这个时候小偷反而不见了。
小偷可能以为这家人故意的,像钓鱼执法。
叶烦到外面就指着木盒:“这里头只有一样是大宝的。”
楚风禾:“其他的全是卉卉的?卉卉的东西放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