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又不会飞, 什么时候去不行啊。
叶烦看着耿致晔一脸可惜的样子很无语,就不说她抽空过去。
耿致晔想继续装可怜, 叶烦叫他起开,坐在自己身后碍事。耿致晔被嫌弃,乖乖移到门边。
这个时节已有不少蔬菜。年后种下的茄子和豆角长大了,叶烦做个肉沫茄子,豆角炒肉丝,又做个青椒炒鸡蛋,因为耿致晔回来,她担心菜不够, 把早上买的香菇跟留着晚上煮面的青菜一起炒了。
除了肉沫茄子麻烦,其他都是几分钟就好。叶烦每做好一个, 耿致晔就端去堂屋。
最后一个菜送到堂屋,耿致晔回来拿碗筷:“我们先吃?”
叶烦白了他一眼。
耿致晔把碗筷放桌上就出去找儿女。
大宝和二宝从胡同口过来, 耿卉卉和两个堂兄弟也回来了。耿致晔迎上去问:“买的什么?”
耿磊磊:“牙刷牙膏和一些小东西。”
以前叶烦告诉侄子侄女缺什么从家里拿。现在耿卉卉有工资, 耿磊磊有补贴, 俩人的生活用品就自己买。衣物鞋袜叶烦每季送两身, 他们嫌衣物不够就找叶烦买, 叶烦按批发价卖给他们。
今年开学前, 耿磊磊和耿森森去姥姥家,正好杨孟夏也在,听说叶烦还送他俩衣物就不许他俩要, 说他俩大了可以自己去商店,需要什么就自己买。
楚风禾也是这样交代女儿。不过今年于文桃去耿致勤家, 楚风禾就没给她太多钱。休假期间她给叶烦几百块钱, 作为耿卉卉和耿犇犇的生活费——耿犇犇过些天休假,回来还跟大宝住。
这些事叶烦跟耿致晔说过, 耿致晔闻言也没废话说家里有不用买:“做好饭了,快去吃饭。”
大宝和二宝往家跑。
耿卉卉忍不住吐槽:“幼稚鬼!”
耿致晔无声地笑了笑,问:“你没买?”
“开学前买的还没用完。”耿卉卉的东西在学校宿舍,“不过也快了。小叔,我想把我的房子再装修装修,留我以后住。”
耿致晔:“先别装,兴许过段时间就拆了。对了,磊磊,你的房子过两年拆的可能性比较大。单位给你宿舍你别客气,不然你以前买的那些东西没地儿放。”
耿磊磊朝北看:“可以放后面啊。”
“这边也快了。”耿致晔道。
耿卉卉:“拆了干嘛?”
“盖高楼大厦。”耿致晔到堂屋就问:“烦烦,你办公室那边呢?”
叶烦摇头:“小区和办事处的店面没多少年,估计暂时不会动。员工住的两处四合院有可能拆。不过就像我跟李大妈说的,政府肯定先紧着空地。不把安置房盖好就拆,总不能让没有第二套房的睡马路。”
耿卉卉问:“小婶,如果我现在有钱——”
“你可以去东城看看。”叶烦一听就知道她想干嘛,“问题是你有吗?”
耿卉卉:“我没有我妈有啊。”
“叫你大舅奶奶帮你看看。”
耿卉卉:“亲舅奶奶?”
叶烦点头,正是耿致晔的大舅妈。
耿卉卉想了想:“二宝,下周末咱俩一起去?”
二宝摇头:“我要看书。姐姐,我今年高考,没空跟你玩儿。”
耿卉卉算算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一个半月。二宝还要准备口语面试。想到这点,耿卉卉也不好意思叫她陪自己。
大宝:“我去。年后就没见过大舅奶奶,正好我也想她。”
耿致晔瞥一眼儿子,就嘴巴会说。
下午,耿致晔回部队,叶烦乘公交车去常光荣家。
大宝学校离政府要动的地方远,房主没有跟风起价,但是可能不舍得祖产,来来回回跟叶烦絮叨房子多好,里头的家具多值钱。
叶烦听腻了,笑呵呵说她家不缺家具,他可以把家具卖给别人或送给亲朋好友。
房主愣了好一会儿,问叶烦是不是确定不要家具。叶烦很是肯定的告诉他,她打算大修,有家具反而碍事。随后又告诉她,她家也是祖宅,博古架、罗汉床一水的红木。
叶烦气质出众,房主一直怀疑她是谁家大小姐。闻言确定她是大小姐,估计瞧不上自家那些家具也不敢在家具上做文章。
房主不想把家具送人,就让叶烦添点,叶烦也不是非买不可,一口价九万。
原本房主以为能忽悠住叶烦,连同家具一块能给个整数。现在意识到白搭也不想挣扎,但他依然故意拿乔,不让叶烦痛快买到手,便说明儿再说。
翌日清晨,叶烦和常光荣过去,房主问叶烦住哪儿,叶烦报耿家老宅地址,办好手续,房主往那边一打听,乖乖,老革命的儿媳妇,难怪十年革命没把她家好东西收走。
常光荣看叶烦怎么糊弄房主有了经验,没过几日他也把房子弄到手。叶烦带二宝过去画装修图,二宝以前学过画画,童子功还在。
常光荣听说这事也叫二宝帮他画效果图,还给二宝十块钱辛苦费。
两边装修效果图出来,考虑到城里没有正儿八经的装修队,叶烦索性叫于小舅联系于家村村民。叶烦买的房子可以住人,装修工人可以住进去装修。
村长的儿子是工头,叶烦叫他开个价,他说如果相信他们就按天,半月一结,他们保证不瞎搞。
叶烦跟他签个合同。村长儿子知道叶烦认识的人多,这次干好以后肯定帮他介绍活,所以装修的时候不需要叶烦过问,有时候需要买东西就先垫上,结账的时候一块结。
期间常光荣闲着没事过去看一眼,发现搞得不错,满意地点点头,对村长儿子说:“好好干,回头我的房子也交给你。”
房子装修安排下去,叶烦等到周六下午就给耿致晔打电话。
叶烦到部队,离晚饭只剩不到十分钟,大兵小将都从室内出来准备吃饭。
以前叶烦到部队没少被眼神打趣。这次再过去,参谋长和政委见到叶烦都很规矩。叶烦故作不知,态度从容像回到自己家。
叶烦越从容,参谋长、政委等人愈发怀疑她一次搞垮两家,因此担心以后跟耿致晔不在一个部队,叶烦秋后算账。所以对她十分客气。
叶烦此行只有猜到真相的小军官跟她和耿致晔没大没小。
六月底,傍晚,耿致晔回到家,跟叶烦聊起战友,颇为幸灾乐祸:“你一走他们就像脱缰的野马。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叶烦:“我又没干嘛。”
耿致晔失笑。
其实耿致晔以前也想过动手,可是一想自己身处纪律部队又不得不忍:“什么时候再过去一趟?”
“两个月后再说。”
耿致晔:“那我只能抽空回来。”
叶烦点头:“二宝下个月高考,考的学校又特殊,我这段时间哪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