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耿致晔赶紧说:“当然有!说起来还是怪我,以为她一时糊涂。”
“只有她?”
耿致晔:“之前确实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穿黄毛衣的。另一个应该在远处等她。不然那小子也不可能知道她家统战部有人。”
“人家小军官二十出头都知道查查,你呢?”叶烦推开他。
耿致晔可不敢这个时候给自己叫屈:“这事跟他无关,无论怎么查别人都不会胡思乱想。我随便问谁一句都被调侃,我怎么查?”
“为什么敢调侃你?”
耿致晔:“对他们太客气了呗。我保证以后叫警卫员挡在前面。如果再有人说,你不要我就扔。我就说,那你扔吧。敢靠近我就叫人把她扔出军营。”
“她叔在后勤啊。”叶烦道,“你可要想清楚。”
耿致晔道:“大不了我上告首长。”
“人家叔叔要说你哄骗小姑娘呢?”
耿致晔没想过这种情况,一时被问住。
叶烦道:“结果只有两个,一是我们离婚她上位,二是咱俩一起滚蛋。”
“你心里堵得慌?”耿致晔听出来了。
叶烦从没仗着父亲位高权重给自己谋划过什么,也没想到她不惹别人,别人当她是软柿子:“我不可能就此放过那两家。如果她们查到是我干的,找到部队首长,首长找你询问此事,你打算怎么办?”
耿致晔不希望以后再被烂鱼臭虾黏上,希望借此永绝后患:“我听你的。”
“你说的?”
耿致晔点头。
叶烦:“因此转业也毫无怨言?”
耿致晔不假思索地摇头:“不生气了行吗?”
叶烦心烦,朝他肩上咬。
秋天睡衣薄,耿致晔不禁吸气,叶烦朝他腰上拧一下。耿致晔心疼自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
耿致晔抱紧她:“不气了,不气了,早点休息,明天再想办法。”
叶烦松口。
耿致晔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叶烦给常光荣打电话,让他把发小带来。
耿致晔等她挂了电话就问:“需要我做什么?”
“你一个现役军人能干嘛?滚回部队!”
耿致晔点头:“我滚,我先去买饭。”
饭后,警卫员开车过来,耿致晔回部队。常光荣带来两个发小,可以替彼此蹲大狱的那种。叶烦把小军官给的名单职务递给三人:“是不是你们家亲戚?”
常光荣摇头:“我家后勤没人,军医院有人。”
两个发小看了看表示空军和机关单位有人。陆军方面有人但职位偏低。职位高的长辈早两年调走了。要不是他们在首都成家立业也得一块过去。
叶烦:“帮我查查这俩人,重点查吃空饷和倒卖国家资产。”
常光荣忙问:“怎么着你了?”
“这两家小辈上赶着给耿致晔做小。昨儿被我撞个正着。”
常光荣每个字都能听懂,却忍不住抬手:“你等等,我捋捋。耿致晔?大宝爸?我耿哥?不是吧,我耿哥——”
“他不敢,也没想过。架不住人家往上贴,拽都拽不掉。”叶烦说起这事就来气,“之前关心耿致晔,耿致晔不搭理,估计认为女追男隔层纱,她多去几次耿致晔便会心动。他战友还觉着他有魅力,不但不阻止,一个个还起哄架秧子。他战友我没法动,不给那两位一点教训,以后什么歪瓜裂枣都敢往上凑。”
常光荣问:“最近隔三差五去部队就是因为有两位盯上耿哥?”
叶烦点头。
常光荣一发小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另一个发小点头:“现在光明正大献殷勤,你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以后就敢用歪的。这怎么防啊。”
常光荣:“防不胜防!”
叶烦:“你仨别打嘴仗。光荣,你是不是要去学校?”
常光荣指着发小:“他去,我学不进去。”
叶烦看他发小:“你跟他合办服装厂?”
发小有几家店面,以前叶烦叫他们买店面,他立刻把钱拿出来。可是他才三十来岁,人生还长,不想靠几家店面混吃等死。想干点别的吧,除了倒腾货,他也不会别的。又怕胡来连累家人,常光荣再次跟他们聊到开服装厂,他们就想参一股。
发小说:“他之前说搞服装厂,我俩都不看好。前些天见他要去大学上课,看起来很认真,他又把你俩谈的内容告诉我们,我们认为可以试试。我们每人占百分之五,不影响你俩合作吧?”
叶烦:“再来一个百分之五也不影响。”
另一个发小道:“我姨夫在教育局。因为跟咱们不搭边,我没说过。”看一常光荣,“他也不清楚,还以为在某校当老师。前几天我跟姨夫聊这事,就说高校运动会需要运动服的话咱们可以赞助几个项目。我姨夫说质量能保证就用我们的。”
叶烦:“请记者过去拍照采访。这方面你们找卉卉。”
常光荣:“卉卉不是在人大?”
叶烦:“当了三个月实习编辑,没发表几篇像样的稿子,人没少认识。”
常光荣惊讶:“咱连新闻界都有人?”
他发小:“我们有销售有店面有认识的记者,也不缺资金,就缺衣服?”
叶烦点头:“但是这一行急不得。做衣服跟批发不一样。人家自己做衣服的,要么本身是裁缝,要么有人带,要么上过服装学院。咱们啥也不是。”
一个发小点头:“以前觉着他想一出是一出,就是知道批发跟自己生产不一样。”
“以前时机不成熟。现在也不算成熟。”叶烦道,“厂房事小,店里就可以做,关键是设计师。”顿了顿,“面料这方面我可以搞定。”
常光荣问:“杭城的苏远航?”
叶烦:“对,需要什么样的面料他都能搞定。”
常光荣俩发小没想到真是万事俱备。俩人相视一眼,不打算去学校的那位把纸收起来:“姐,这事过几天给你答复。”
叶烦诧异:“这么快?”
“这几年没出过事,就算被查也是把底下人推出去,他们就习以为常,压根没想过隐瞒。我们有时去饭店碰到吃公款的,他们还叫我们一起喝几杯。有人还嘚瑟公家的钱不花白不花。”要不是父辈不在身边,别人想整他们长辈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很有可能参与进去。
叶烦:“时间地点货物或者用了多少钱,有个大概数目就行。”
常光荣:“你打算怎么送上去?”
叶烦没有直接回答:“我搞不定还有我爸。”
几人想到她背后还有叶家,顿时不怕她一个人势单力被人欺负。
常光荣发小没骗叶烦,两天后给叶烦打电话,她没猜错——上梁不正下梁歪。十月下旬,常光荣和他发小送来一本详细记录。
叶烦打开翻几页,顿时瞠目结舌。
常光荣:“是不是不敢信?”
不算洋酒,一顿饭几千块,叶烦不禁感叹:“真能糟蹋钱。”
“后面还有呢。”常光荣道,“人家喝的吃的咱们只听说过。还有女伴,个个才貌双全有气质。也不知道严打打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