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晔瞪他, 你滚行吗。
小军官当自己瞎了,没看见师长一脸心烦。
叶烦哭笑不得:“你的年龄都可以给耿致晔当儿子啦。”
“师长有儿子吧?”小军官听人说过, 师长儿女双全,“嫂子不缺儿子,缺——”
耿致晔打断:“你很闲?”
“我跟嫂子说话,又没跟你说话。”小军官担心耿致晔踹他,说完移到叶烦身旁。
叶烦:“电脑算是代理产品,不是我们公司的。过几年我们有了自己的电脑送你们几台。以你的资历肯定能分到一台。”
“几年啊?”小军官忙问。
叶烦:“他调走之前问题不大。”
耿致晔调过来一年多一点,不可能太快把他调走。小军官算算,保守估计要三年, 也不是很久:“谢谢嫂子!”立刻敬礼。
耿致晔冷冷地问:“可以滚了?”
小军官跟叶烦挥挥手,笑眯眯跑远。
叶烦:“他胆子不小啊。”
耿致晔:“大有来头。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你不知道啊?”叶烦诧异。
耿致晔摇头:“我没查。他父亲那一栏空白, 肯定是部队高层。”
“比你级别高?”
耿致晔点头:“他比大宝大好几岁,按照他的年龄推算他父亲至少比我大五岁。兴许就是我上面的首长。”
叶烦很意外:“你部藏龙卧虎啊。”
“要不我怎么说平调也是升呢。”耿致晔停顿一下, “跟咱们一排吃饭的那几人当中也有一条龙。小时候跟父亲吃席见过他。他比我大好几岁, 不稀罕跟我玩, 可能没注意到我。他那个时候脸型轮廓定型了, 跟现在变化不大, 我来的第一天就认出他。”
叶烦:“不怕他哪天认出你你尴尬?”
“我就说年龄小忘了。”
叶烦见他连理由都想好了, 忍不住吐糟:“一个个真能装。”
“谁都不想被怀疑靠父母吧。”耿致晔朝远去的小军官看去,“军校是他凭本事考的,日常训练也很突出, 一旦加上父亲这层光环,本身九十分也会被怀疑只有六十分。”
叶烦的父亲不懂生意, 一旦被人知道她父亲是空军将军, 也会被怀疑她的生意是靠父亲起来的。叶烦父母只起到她不被人随意欺负的作用。
叶烦闻言可以理解:“先回宿舍。”
到宿舍叶烦就要拆床单和被单。
耿致晔:“我昨儿才换的。”
“可是我坐公交车又坐你的车,一路风尘仆仆在上面躺几十分钟, 你不嫌脏啊?”叶烦问。
耿致晔一阵无语:“那换了你还睡不睡?”
叶烦点头:“我换睡衣啊。”
耿致晔:“就这么睡,你走了我再换。”
叶烦嫌别扭:“我过几天走的时候带回去洗,洗好再给你送回来。”
“过几天还来?”耿致晔立刻说:“换!”伸手就把床单扯掉。
叶烦无语地翻个白眼,打开衣柜拿出睡衣去卫生间。
刚吃过饭叶烦睡不着:“聊聊?”
“聊什么?”耿致晔不假思索地问。
叶烦:“那个小演员?”
耿致晔道:“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她怎么进来的?”叶烦好奇。
耿致晔:“她有军籍,又说找别人,不就进来了。我这里也不是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研究所。”
“你可以跟警卫说禁止入内啊?”
耿致晔道:“那不坐实了她对我存了心思?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不知道的指不定怎么传呢。”
叶烦恍然大悟。
耿致晔见状想笑:“没想到吧?叶烦烦,我拒绝没用,只能无视。面对别人的询问要表现得一问三不知没有这回事。如果把她调得远远的还会被怀疑心量狭窄,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叶烦:“她弱她有理?”
耿致晔点头:“真有人这样认为。你之前不也怀疑我如果没有一丝表示她不可能这么执着?”
叶烦没理他的问题:“她胆子这么大是不是也有点来头?”
耿致晔没叫人查,自己也没私下打听,因为没必要,不想惹一身腥:“兴许吧。不过她用了这一招,就是后面有人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不然直接叫你离婚?”
“还别说,我真见过逼人离婚的。”
叶烦嗤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耿致晔搂着她:“还想问什么?”
“什么时候过来我会会她?”
耿致晔算算日子:“最近不太可能。离她上次过来不到十天。可是离国庆节和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她中间很有可能再来一趟。”
叶烦:“国庆节过来干嘛?”
耿致晔:“今年国庆没军演,可能会搞文艺演出。文艺演出需要提前定,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家属可以过来啊?”
耿致晔点头:“有演出家属可以过来。有急事也可以请假。不过我们这些军官要在部队,出点什么事下面军官能及时找到我们。”
叶烦明白:“那我可以把大宝和二宝带过来?”
“住哪儿?我这里没招待所。”
叶烦:“我和二宝睡一起,你找别人挤挤。”
耿致晔一副为俩孩子着想的样子说:“他俩不一定喜欢这里。”
叶烦懒得拆穿他:“她如果来了就走,你别打电话。要在你这里待半天,叫你的警卫员去接我。”
“不如你经常过来住几天。”
叶烦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废话呢?家里有二宝有生意,真以为她身边就他一个啊。叶烦转身背对着他。
耿致晔抱着她:“说错话了,夫人原谅。那能在这里住几天?”
“三天。”三天后张小明和魏建设回来,叶烦得回去定批发价。
他俩心慈手软,价格定高点就心虚,搞得像东西来路不正似的。叶烦也不是黑心老板,她除了把辛苦费考虑进去,还要考虑火车上小偷多,一路上很凶险,精神疲惫需要精神费。
再说了,找叶烦批发的人嫌她价格高早自己干或者找别人。然而几年过去没人退出,反而亲戚带亲戚,以至于叶烦都不知道有多少散户卖她的服饰。
耿致晔不清楚这些事,就问:“因为二宝和大宝快开学了?”
“你儿子还叫我陪他报名。”
耿致晔看着叶烦放椅子上的衣服:“穿这身衣服去?”
要不说知子莫若父呢。
耿致晔一见她笑了,登时什么都不想说。
今儿晒了一天,第二天有点热,叶烦换上单鞋和让耿致晔心心念的绿裙子,长发盘起,师长夫人从烈焰玫瑰变成水仙美人,依然是军中一景。
以前中午耿致晔去食堂,一路上碰不到几个人,今天走一步要停三次,哪怕准备去别的食堂的军官都要绕到他跟前喊一声“师长”。耿致晔心说,还不如穿昨天那套。
傍晚俩人在训练场散步,不过几分钟,各种器械旁都挤满人,耿致晔想送叶烦回去,可是他又不舍得,每到饭点就最后过去,散步活动取消。
然而这样也没用,无论多晚食堂里都坐满人,等耿致晔和叶烦过去,热情地喊“师长”叫“嫂子”。
最后一晚,叶烦问耿致晔:“部队平时是不是很少来外人?”
耿致晔无奈地问:“你就不能承认他们单纯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