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宝挨揍(1 / 2)

叶烦无法理解庄秋月, 就像她无法理解陈小慧为什么不跟陈家断绝关系。陈宽仁和赵茹萍敢闹,可以把人送进去。即便判刑难, 也可以治安拘留。

陈宽仁再闹,就再报警。陈宽仁都敢豁出去,她怕什么啊。

叶烦拉着耿致晔的手:“今日因,明日果。庄大姐和廖政委终有一天会后悔。”

耿致晔:“可是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看书到半夜,渴了饿了推开门,迎接她的是一片漆黑,她会多难过。”

叶烦听出来, 这是代入二宝了。叶烦:“可是我们能怎么办?牛团长找书,可以说他儿子要用。我们帮忙, 考上了好说,没考上就是咱们跟着胡闹。苗苗年少心软, 回头被她妈说动, 我们这些忙前忙后的反而里外不是人。”

耿致晔反握住她的手:“进屋吧。”

到室内耿致晔习惯性回卧室, 转身之际瞥到儿女卧室, 耿致晔停下, 犹豫几秒, 抬脚到儿女房里,给大宝二宝盖好被子。

叶烦把她和耿致晔的被子拉开了,耿致晔还没回来, 叶烦奇怪,二宝醒了缠他?叶烦到对面门口, 耿致晔坐在二宝床边发呆, 叶烦摇头笑笑,“二宝才五岁, 无论你愁什么都有点早。”

耿致晔扭头,神色复杂,叶烦见状不由得担心,哪怕知道他啥事没有,也忍不住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

耿致晔握住肩上的手:“苗苗也是庄大姐一点点养大的。”

叶烦:“庄大姐不是不心疼。苗苗现在的情况属于,不听话吧。好比大宝调皮捣蛋。”

“能一样吗?大宝只要不学坏,无论学什么我都支持。”

叶烦问:“就算你觉着学出来没用?”

耿致晔摇摇头:“我们又不是百科全书,凭什么断定他学出来无用呢。凭我们有限的认知吗?”嗤笑一声,扭头说,“叶烦烦,没想到你这么不了解我。我很伤心!”

叶烦心说,我哄哄你?

“睡不睡?”叶烦瞪着眼睛问他。

耿致晔收起突如其来的愁绪,“睡,睡!”立刻起身随她回卧室。

叶烦躺下,看到他的衣服脱到一半又发呆,叶烦无奈地坐起来:“我确定你最近很闲。”

耿致晔下意识点头:“不忙。”

叶烦:“所以有心情胡思乱想。”

耿致晔回过神:“就是,感觉庄大姐和廖政委不应该这样。”

叶烦点头:“廖政委应该像他工作中一样英明睿智?庄大姐会做饭会做衣服,在照顾孩子这方面比我强多了,不应该不支持苗苗高考?”

耿致晔连连点头,他是这个意思。所以看到隔壁其他房间漆黑一片才会感到五味杂陈。

叶烦:“你刚才还说人的认知有限。”

耿致晔摇头:“这事和认知无关。就目前情况,无论谁家,考上大学都是孩子最好的出路。这是常识!”

叶烦心说,跟我说有什么用啊。“明儿见着廖政委,你说他没常识?”

“不说!”耿致晔断然拒绝,“这一次有我们在一旁提点。过几年分到天南地北,又遇到类似情况,谁帮苗苗?不如让苗苗趁机认识到她的父母并非无所不知。”

叶烦不禁抱住他的手臂:“我也是这样想的。要是苗苗考上,过几年学校分配工作,苗苗觉着不好,她辞职可以活的更好,她父母不同意,苗苗会像这次备考一样坚定。如果这一次她的父母在我们的提醒下帮助苗苗,下一次遇到人生抉择的时候,他们不支持,苗苗极有可能放弃。”

耿致晔点头:“或许苗苗的选择对她而言不是最好,她父母的决定很好,可苗苗自己的人生,她不后悔就行。衣食无忧,却天天郁郁寡欢,可能苗苗都活不到她妈现在这个岁数。”

叶烦笑了:“要不说一个被窝里睡不出来两种人。”

耿致晔气笑了:“有这么说自己的吗?睡觉!”

一夜无话。

翌日,叶烦睁开眼,透过门缝的亮光感觉时间还早,拉上被子睡个回笼觉。

突然一声哨响,叶烦猛然起身,耿致晔已经先一步下床穿衣,叶烦愣了愣,看着他开门往外跑慌忙叫住:“耿致晔!”

耿致晔本能停一下,这一下让他看清客厅里的茶几、长椅,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家。耿致晔懵了,不禁回头问:“我是在家吧?”

叶烦披着外套趿拉着鞋到他身边,“不是在家在哪儿?做梦呢!肯定是耿大宝个小混蛋。”到隔壁看一下,果然空无一人,“出去看看!”

到院门口,俩人听到耿大宝嚣张的笑声。夫妻俩循着笑声看到熊孩子在廖政委家门口,在他对面除了廖政委,还有几个营长连长,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无奈,恨不得抓住熊孩子揍一顿。

耿致晔叹了口气,走到跟前:“大宝,是不是我的哨子?”

大宝摇头:“不是!”

“我看看。”耿致晔伸手,笑着说,“不要你的。”

大宝跑过去:“给——”

耿致晔抓住他的胳膊,脱掉鞋就朝他屁股揍。

啪啪啪三下,廖政委等人才反应过来,习惯上前劝说“有话好好说。”“别打大宝啊。”“哪个小子不调皮。”

耿致晔又朝儿子屁股上两鞋底,大宝终于意识到他挨揍了,屁股也开始火辣辣的疼,疼的他撑不住“哇”一声大哭。

耿致晔没打过大宝,也没这么生气过,二宝吓得哭着找妈妈。

叶烦抱起二宝:“哥哥吹哨子的时候有没有说起床哨干嘛用的?”

二宝下意识点头。

叶烦:“为什么不拦着哥哥?”

二宝也想看到大人们急得人仰马翻。可是二宝不敢说实话,二宝怕爸爸打完哥哥接着打她。二宝摇了摇头:“我忘了。”

叶烦心说,撺掇你哥吹哨的人里头说不定就有你。

“别打了。”叶烦抱着二宝走到大宝跟前,耿致晔停手,大宝慌忙躲到妈妈身后。叶烦扭头看一眼儿子:“知道怕了?不是不怕爸爸吗?”

大宝没想到爸爸真打他,还这么疼,他的屁股不能要了。

“爸爸,我不敢了。”大宝说着话都不敢露头。

耿致晔伸手,大宝吓得打个哆嗦。叶烦有点心疼,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心疼:“爸爸不是要打你,哨子!”

大宝慌忙递给妈妈。

叶烦腾出一只手接过哨子,然后给耿致晔。

耿致晔很确定昨晚到儿女房中无论书桌上还是床头边都没有哨子。要说大宝一早起来捡到哨子,接着就吹,不太可能。以他对儿子的了解,大宝会先问谁的哨子丢了。

除了耿致晔一家三口,廖政委等军人,此地还有几个孩子。廖大弟,廖小妹,参谋长的小儿子,牛团长的小女儿,都是不用备战高考,有心情胡闹的主儿。

那些孩子刚才在大宝身边。大概被耿致晔打人的样子吓到,此刻还在原地。耿致晔拿着哨子过去:“老实交代,在哪儿捡的。”

几个小孩异口同声:“不是我们捡的!”

耿致晔回头:“耿大宝,你是坦白,还是等爸爸给你几下再坦白?”

大宝慌慌张张说:“我坦白!我交代!”

廖政委等人扑哧笑出声。

大宝瞥他们一眼,笑屁笑!我爸不就没上当!还好意思笑!

耿致晔瞪眼:“耿焱焱!”

大宝慌忙指着东边:“在路口捡的。”此时他跟叶烦和二宝在耿家门口。大宝指的路口就是廖家和叶烦家之间的胡同口。

耿致晔问廖大弟:“不是你们的?”

廖政委说:“我的哨子没拿回来过。”

廖大弟那几个小孩一起摇头:“不是我们的。”

耿致晔:“谁撺掇耿大宝吹的?”

几个小孩同时低头,二宝趴妈妈怀里,仿佛这样做就看不见他们。耿致晔扫一眼几个小孩:“回头再跟你们算。”哨子递给政委:“跟我们用的一模一样。回去就查谁的哨子丢了。这都能丢,怎么不把脑袋丢家里!”瞪一眼几个营长连长。

这几位想叫屈,可张开嘴又慌忙合上,万一真是他们的呢。

耿致晔又瞪一眼几人就转身,大宝吓得拔腿往家跑。二宝催她妈快走,爸爸来了。

叶烦揪住她的小耳朵:“看到廖伯伯和叔叔们慌慌张张往外跑,是不是很高兴?”

二宝没见大人这么慌过,是很高兴:“我没看到。”

叶烦松手,二宝就要下来。叶烦把她放地上,她还没站稳就往家跑。

耿致晔轻笑一声,对叶烦说:“先回家。”

俩人到屋里,看到卧室门紧闭,无奈地互看一眼。耿致晔去拿洗脸盆,“先洗脸刷牙。”

叶烦拿着牙刷牙膏和水杯随他去院里。

耿致晔一边压水一边说,“那个勺子是部队用的。不是谁带回来被小孩拿走掉路上,就是他本人掉的。”接过叶烦递来的水杯,“我去部队看看。早上就不在家吃了。”

叶烦:“记过吗?”

耿致晔摇头:“又不是丢枪。不过不批评的话,下次就是枪!”

“那你快去吧。”

耿致晔点点头去刷牙,然后洗脸。到屋里穿戴齐整,耿致晔就去部队。不过到院门外又回来,他跟叶烦小声说:“我打的好像挺重。”

叶烦推他一下:“知道了。”随后就回卧室翻找医药包,从里头找出跌打损伤油,到对面敲敲儿子房门。

里面很安静,像没有人。叶烦想生气又想笑:“大宝,你爸走了。”

“你骗人!”大宝大声说,“你以前就是这么骗我。”

叶烦:“你说很久以前?那次不是你自己主动开的门吗?你爸这次真走了。去部队查谁丢的哨子。”

大宝忍不住打开门:“部队丢的?”

叶烦:“供销社和菜市场都不卖,渔民不需要哨子,不是部队的,谁的啊?以前你见过谁吹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