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洲面对着墙,失笑的同时又无奈摇头。
安枝予背对着他,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才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又把裙子从他手臂上抽走穿上。
腰部的尺寸的确有些服帖,安枝予背着手没能把拉链完全拉到最上面。
“靳洲。”她轻轻唤他。
靳洲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她的背。
裙背的设计刚好露出她漂亮的一对蝴蝶骨,透在她粉荧色的皮肤里。
靳洲走过去,一手扶着她的腰,另只手捏着拉链,拉链拉到最上面的时候,他俯身,把唇上的温度印在了她的肩膀。
能感觉到唇下的皮肤瑟缩了一下。
“转过来给我看看。”
安枝予转过身来面对他,眉眼微微垂着:“还行吗?”
目光落到她肩膀上的那抹红痕,一半隐在水钻肩带下,另一半露出了娇媚的颜色。
“很好看。”
不止裙子,还有她。
他环着她腰,带她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上午怎么突然想去抓娃娃了?”
安枝予轻轻揪着裙摆上的羽毛:“就是突然想到了。”说完,她瞄了他一眼:“你抓过吗?”
他摇头:“没有。”
那估计很难抓到......
安枝予鼓了鼓腮:“哦。”
看出她脸上的失落,靳洲轻笑了声:“如果我说抓过,你不会问我和谁去抓吗?”
对哦!
她竟然没想到这个问题。
裙摆上的水钻被灯光映出了灼亮,遮住了她眼里的黯淡,安枝予略有激动地在他腿上弹坐了一下:“你答应过我明天去的!”
靳洲边应了声“好”,边低头看了眼她因为坐着而露出的那双膝盖,他用掌心压住后,仰头看她:“那先吃饭?”
安枝予往对面的衣柜看了眼:“另外两套要不要试给你看看?”她怕吃完饭,真的会穿不上。
靳洲摇头:“就这套吧。”再脱,会出事。
上午医生交代的话,安枝予不仅记在了心里,还特意用笔记了下来。
所以当靳洲把饭盒里的菜一一摆到桌上后,她就在心里划分好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你的!”她指着卤牛肉、排骨和蒸蛋。
然后又指着另外两份素炒:“这两个是我的!”
靳洲以为她是要控制体重:“都说了你不胖。”说完,他夹了好几片卤牛肉到她碗里。
但又被安枝予夹回到他碗里:“你自己吃!”
靳洲抬头看她,心里闪过疑惑。
如果真的要备孕,难道不应该更加注重营养的摄入?
只吃素是什么道理?
这个问题,靳洲下午从网上找到了答案。
他好笑一声。
如果生男生女靠酸碱食物就能如愿,那还要医院干嘛?
靳洲拿起旁边的手机,给乔梦发了一条短信:【以后不要随便向别人推荐医生!】
*
方趣集团六十周年的周年庆,京市里大大小小的媒体几乎都到了。
八点,一辆黑色加长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
随着靳洲矮下腰身从车后座下来,再牵着安枝予的手将其挽进他的臂弯,缭乱的闪光灯顿时将夜色点亮。
记者蜂拥拍照的同时又都自觉为两人让道。
安枝予身上的礼裙上的水钻是全手工缝制,随光影流动,像散落的星辰,抓人眼球。
两人这是第一次合体公开亮相,记者和闪光灯一路追随着两人的身影,但又被门口的保安制止于最后一阶台阶下。
晚宴在酒店顶层的露天花园,进了电梯,安枝予这才轻吁一口气,她抚住心口,忍不住笑自己:“刚刚好紧张。”
因为她选了这条精灵般的白色短裙,所以那只玉镯就没能派上用场,但她此时手腕上的那只水钻手链一样价值不菲。
靳洲把她耳侧垂落的一缕发丝从钻石项链里轻轻勾出来。
“等下就只有六家媒体,不会像刚刚那么混乱了。”
六家对于安枝予来说也不少了。
安枝予问:“那晚宴会进行多久?”
“最多两个小时。”
安枝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难怪他给自己准备了平底鞋。
被邀请前来的宾客大多已经到场,方趣集团董事长方君华和几位高层都在待客。
接待走在前,将靳洲领入场地,一直留意入口的方君华忙迎过来。
“靳洲。”
“方董。”
方君华穿着丝绣旗袍,气质高贵,笑容随和:“喊什么方董,把咱们的关系都喊得生疏了。”
靳洲笑着改了口:“方姨。”他刚要扭头向安枝予介绍。
方君华先开了口:“你是枝予吧?”
安枝予落落大方地颔首问候:“方姨好。”
“早就听梦梦说起过你,今日一见,没想到比照片里还要漂亮。”
安枝予垂眸笑着:“方姨就别夸我了。”
“我这才哪跟哪儿啊,你是没看见你婆婆,恨不得走到哪都要把你和她的合照拿出来给人看!”
“方董!”
方君华循声看过去一眼后,她面露抱歉:“我去打个招呼,等会儿过来。”
今晚月色很好,月朗星疏。
铺着红毯的顶层露台,红酒鲜花、管弦乐声,气派奢华。
靳洲从侍应生手举的托盘里拿了一杯果汁给她:“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他话音一落,两个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靳总!”
靳洲朝对方礼貌颔首:“江总、汪总。”
两人看向安枝予,目光虽打量,却一点都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靳洲浅浅介绍:“安枝予,我太太。”
他今天一身黑色正装,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不易靠近的疏冷,尽管他礼貌绅士,但对前来敬酒的商业人士都礼貌拒绝,点到为止地交谈几句后,便笑而不语。
他的低调与淡漠和场内其他人有着鲜明的对比。
安枝予被他带到不远处的休息区坐下后,忍不住问:“人家都在应酬,你在这坐着好吗?”
他笑侃她靳太太:“你老公不需要。”
他的身份和地位的哪里需要借助这种场合来应酬。
十点,会场里响起华尔兹的乐声。
靳洲后退半步,左手放于腰后,微微欠身的同时,他朝安枝予伸出手:“靳太太,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安枝予把手递给他的时候,面露窘色:“我跳得不好。”
靳洲把手轻伏在她后腰,右手托起她手掌,将她带进被灯光笼罩的那一方舞池里后,他低头靠近她耳畔,声音比月色温柔:“把脚踩在我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