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真是个犟种,非要扛着驴回来,这下好了吧。”一个头扎发髻的妇人,嘴碎地说着。
妇人的手中拿着一鸡蛋,正在帮男人烫着后腰。
“嘶嘶嘶~,烫烫烫,轻点轻点!哎呦,我的腰!”男人在床上,痛苦地叫喊着。
“知道痛了?哼!”妇人嘴上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却轻了很多。
“好好好,以后我就听娘子的,不扛了不扛了。”男人趴着连连求饶。
“哼,人家说什么就留着人家说就行了,难道你还能管住别人的嘴巴不成?”妇人说道。
“嘿,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样说我们,不对,说我就算了,居然还对你指指点点,这我怎么能忍?”男人不服气地说道:
“而且媳妇不就是拿来宠的吗?万一你不高兴,对我写下了‘放妻书’怎么办?城内常常有这样的例子发生啊。”
“这就是你扛着驴跑回家的理由?”妇人有些无语,但是心里也有些甜蜜:
“还有,‘放妻书’不是你们男人写的吗?关我什么事?”
“是吗?我也没有放过,也不知道啊。”男人笑嘻嘻地说道。
“还贫嘴?烫死你!”妇人娇呵道。
这时,房子外响起了一片嘈杂,还有许多马蹄踏地的声音,非常混乱。
“怎么回事?有人打过来了?”妇人有些不安地说道。
“怎么可能?哪怕这里是外城,也不是那些宵小可以放肆的,不过,苦了你了,跟我在外城受累。”男人有些愧疚地说道。
女人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非常的不安,仿佛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对,好像很不对,不可能会这么乱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这时的男人也听到了外面越来越大的动静,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怎么回事?真的有人打进来了?”男人惊疑地说道。
女人非常的不安,站起了身,走出了小院,朝着门缝外,伸头探望。
可是兵马很快就远去,嘈杂声也开始逐渐远去。
女人除了看到一堆兵马往内城方向远去,根本就没有再看到其他什么东西。
就这样,男人和女人在这不安的氛围中,逐渐入睡。
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这些星斗小民,也无法做出任何干涉。
‘轰咔~’
直到半夜,小院子的木门被人踹开。
男人和女人瞬间惊醒,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未等男人女人起床探查,房子的门也被暴力踹开了。
一些衣着破烂,手中拿着各种兵器的人,冲了进来。
这些人身材各异,兵器简朴,明显就是临时拼凑而成的队伍。
其中,一个手拿染血腰刀的大汉,二话不说,就把腰刀架在了男人和女人的脖颈之上,问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沈家人?”
男人女人惊觉回神,男人木讷地点了点头。
“找到了!嘿,果然在这里,说,你们沈家老爷,逃到哪里去了?快说!”
沈姓男子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爹?我早就跟我爹断绝了父子关系了,他到哪里去,我又怎么知道?”
“哈哈哈,弟兄们,看来是真的啊,这个沈家二少,为了个村妇,居然跟父亲断绝关系了。”
“还以为是传闻呢,没想到是真的。”
“我不管这些破事,总之,把你爹的行踪说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举着腰刀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你要找我爹干嘛?你要找去找他啊,又关我什么事?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跟他断绝关系了吗?”沈姓男子吼着回答道。
“断绝关系?不关你事?你生来有贵族血脉,就关你的事,哪怕你断绝了关系,你的血脉也没有变。”
“还有,我老大说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门阀,都要死!统统都要死!”
“对!都要死!”
“凭什么就要比我们高一等?我不服!”
“对!我们不服!”
“凭什么!不服!”
“乖乖把你爹的行踪说出来,我还可以饶过你们一命,不然...嘿嘿嘿,你的娘子,我们就要玩玩了。”
“你要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爹去了哪里。”沈姓男子梗着脖子说道:“有种你就杀了我,对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
听完沈姓男子的话,架着腰刀的男子有些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底下的那些人却嗷吼地说道:
“你这么说,我就偏要对你女人下手了,你们这些门阀,全部都该死!”
“对!该死!门阀都该死!”
“可怜我的老母亲啊,就因为撞了你们门阀的马车,就被你们活活给打死了!我娘亲又有什么错?”
这时,院门外一声驴啼突然传来。
随后,一头皮肤稍微泛红的驴,冲了进来,它仿佛感受到了男人和女人有危险,前来救援。
只见那驴张嘴就咬在了其中一人的大腿上,疼得那人嗷嗷嗷直叫。
可其他民兵反应过来后,立即就抬起了腰刀,对着那驴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