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想起以前上幼儿园的时候总会经过在那附近的小学，有一次他问妈妈：“妈妈妈妈，为什么学校里这么吵闹呢？”

沈重妈妈淡淡说道：“那不是吵闹，那是读书声，早读可以让人更容易地记住书本上的知识，等我家的沈重上小学后也要早读的喔。”哄孩子般的温柔声音依旧还萦绕在沈重的耳边，沈重幻想了很多次他上小学后可以摆脱幼儿园早上跳舞的尴尬，可是无论他多么天马行空得想象也没有办法想到他以后会以这种方法学习。

昏暗的地牢被灯光照射得明亮无比，牢狱中间的全息投影球依旧投射着《汉语拼音全典》的课本内容，庞雨用着手中的激光笔指着投影仪带着孩子们一遍一遍地朗读63个拼音字母，不厌其烦。

也许是枯燥的学习总会有人开小差说悄悄话“沈重.李茵茵你们能记住吗？我头都要炸了。”郁闷的张国强只能对靠着他最近的两位狱友发牢骚。

“可以，以前我也读过，并不难。”李茵茵或许也是无聊，立刻就回答了，甚至有着想隔着沈重跟张国强聊天的冲动。

沈重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我以前学这个的时候就烦死了，现在居然还有整天整天地读，这个庞老师都不觉得烦的吗？怎么可以念叨一整天这个破玩意，我都记住了啊。”张国强继续发着牢骚：“还是爸爸带我打拳来的爽快！”

庞雨并不在意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她一直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看来她并不在乎孩子们到底有没有学，她只是像一个机械的傀儡，漠然地带着孩子一遍一遍地重复朗诵着某一个字母或者某一个单词。如同996加班的社畜，只期待自己的工资和下班时间。

监控室里悲歌也在品着茶看着显示器中的画面，十号漠然地站在他背后，饰演着一位恭敬的侍者，时不时就给悲歌端茶倒水。

十号看着视频里的画面，有个问题在心中积压已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悲歌大人，卑职有些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吧”悲歌目不转睛继续看着视频淡淡的回答。

“这幼训营这样教学不会很枯燥吗？而且，这样的教学能有几个孩子学进去?”

悲歌淡淡抿了一口茶，缓缓把杯子放下：“十号，你调到这里已经一年了吧？”

“一年零一月三天。”

“哦？记得这么清楚？”

“是的，因为家父的忌日就是明天。”

“是啊，你是因为你父亲的遗嘱才能上岗的吧？我了解你，你是英雄二代，不是从外界救下的孩子不知道其中的要害，你也没有接受过这些残酷的训练，你的父亲一直都把你保护的很好，所以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从小就让孩子们磨炼耐心是必须的，而且聪明的人总能在苦境中找到生路，让自己过得更好。残酷的筛选还在后面，不是吗？；让庞学士来带动他们读书而不是用投影仪来教学已经是组织最大限度的温柔了，毕竟如果天天都看不到人还要学习，这些小小人可是会崩溃的。”说完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该死的学习，我tm都崩溃。”

十号沉默，又静静地站回背后，他是因为接受了父亲的遗嘱才得到这份工作，父亲在一年前牺牲，因为是烈士的亲属家人都得到了厚待，也包括进入组织的机会；他也是第一次参与到幼训营的训练中，虽然很多细节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组织是仁慈的，同样也是残酷的，只希望这些孩子能多活几个，以后为组织的延续出一份力吧。

....

时间缓缓而过，沈重看着从背后头顶照射而入的光亮就知道已经黄昏了，庞雨的念叨也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哎，真烦，不过终于下班了。”庞雨心中念叨着，心情却爽快无比，终于度过了这枯燥无味的一天；

“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等下我会发下作业，以完成度和正确率来评定学分。”一边说着就拉着推车分发笔和作业本，为了防止学生们抄答案还把课本收走，最后拉着手推车走回牢狱中间留下便径直走向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