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家里发生巨大变故,她也没有拿这个碗去换钱。
最后在临终之前,她找到一个爱瓷成痴的人,把这个碗托付给他,让他好好保存下去。
而这个人,就是今家的先祖,第一个拥有柴瓷莲花碗的人。
之后这个柴瓷莲花碗,就在今家手里一代代传了下来。
岑岁坐在书桌前,看着旧书上的字,两只眼睛全都被泪水泡花了。
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砸在书页上,把上面的字,一个一个放大在眼前。
心尖上的痛感真实到手指都打颤。
眼泪落下来那么多,她却一声都哭不出来,只有嘴唇在微抿着颤抖。
眼睛哭红了,鼻子也哭红了。
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收也收不住。
岑岁直接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然后捂着眼睛又哭了好了一会。
好像要把一辈子的心酸苦楚,都发泄出来一样。
她大概又这样蒙眼哭了半个小时,才勉强从这样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一点。
然后她去拿了手机过来,把书页上不长的一段文字,拍照发给了荣默。
发完信息,她紧紧握着手机,还是深深埋着头。
然而不管是抬起头还是埋着头,眼泪都停不下来。
片刻后,她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岑岁努力控制情绪解锁,只见荣默回了信息——
【我现在就过来】
【等我】
……
荣默回到公司开会,勉强把整个会议开了下来。
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他的状态就又立马游离奇怪了起来。
他还是说不清除为什么,却也没有办法稳住心神。
偶尔思绪游离出神的时候,脑子里还会飞速地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但要认真去想,却又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他整个人也难免有点烦躁。
于是他带着这种微微烦躁的情绪入眠,睡着后很快就做起了梦,梦到自己身处古代社会,是将门之后,和岑岁青梅竹马相知相恋定下婚约,结果在成婚之前,他挂帅出征战死沙场。
硝烟弥漫,他满身是血地躺在荒野之中,再也不能回去见她。
而她余生都在等他,静静歪在一株海棠树下,满枝头的海棠花,红得像血一样。
荣默从睡梦中醒过来,只觉头疼欲裂,心房也疼得像被掏空了一般。
然后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来,就收到了岑岁给他发的信息。
他起身靠在床头看完信息,梦里的画面变成真实的记忆在脑海里被捋顺,瞬间就泪崩了。
然后他给岑岁回了信息,随便换了衣服穿上厚重的棉服,便直接去开车出门走了。
一路狂奔到苏安市,迫不及待地去到院子里。
步子刚一停下,便看到岑岁坐在秋千上,抬起头和他目光碰上。
荣默快步走去她面前,在灯光中看清除她的脸,只见她眼眶和鼻子都是红彤彤的,像是冻红的,更像是冻红的。
岑岁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结果在荣默的这一瞬间,又噙了满眼。
荣默弯腰在她的眼睛上亲一下,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岑岁反手紧紧抱住他,更着嗓子问:“你也想起来了是吗?”
荣默“嗯”一声,把她抱起来往屋里去。
到了屋里开了暖气开了灯,在暖气还没热起来的时候,先抱她去房间,帮她脱了外面的厚棉衣,让她躺进被窝里,自己也躺下来,抱着她给她取暖。
不知道她在外面坐了多久,浑身都是冰凉的。
他往她手心里呵气,给她搓手生热,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怀里。
岑岁便就趴在他怀里,更着嗓音委屈不已,呓语一般道:“我等了你一辈子……”
荣默抱着她,慢慢抚弄她的头发,一直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岑岁就这样趴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难过加委屈。
荣默看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拔不出来,又摸了一会她的头发后,便低头去亲吻她,吻干了她的眼泪,蹭过鼻尖,压住她的嘴唇。
亲吻两下放开,荣默抵着岑岁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
岑岁与他这样对视片刻,慢慢便停住了抽噎,然后便湿着眼眶闭上眼睛,直接回吻了回去。
荣默手掌下滑握上她的腰。
舌尖在温热的口腔里扫过丝丝凉气。
还没有被暖气烘热的空气,先被呼吸染得滚烫。
岑岁从刚才的悲伤情绪中抽离,又陷入到另一种不管不顾的情绪中去。
她在荣默的唇舌和呼吸中沉溺下去。
荣默感受到了她不同以往的热情,手指按在腰上克制着没动,微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低声问了句:“想要?”
岑岁没回答,直接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荣默没忍住轻哼一声,又找过来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