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感觉诡异,他突然又问:“你说岁岁,真的跟那个姓荣的分手了吗?”
听到这话,岑母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岑父。
她脸上显露一些疑惑,问岑父:“不是都分了一年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岑父屏气拧眉,片刻又道:“就突然觉得,一切都好像太过简单了一点。”
岑母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上了床并肩靠到他旁边,转头继续问他:“那你到底是希望他们分手了呢,还是希望他们没分手呢?”
岑父想想荣家的家世背景,默默深吸下一口气。
只要细细想起来,心里还是觉得憋得慌,但现在没那么激烈的情绪了。
他敛神吸气没说话。
岑母好像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一样,继续慢声道:“岁岁比你比我都优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完全能决定自己的人生。现在眼看你都要靠着她了,我们当父母的,不该再管那么多了。”
岑父还是敛着神不说话。
岑母继续,“岁岁这辈子要是找不到比荣家那个更好的,找不到自己喜欢的,或者甚至真的直接不嫁了,我看你会不会后悔一辈子。上几代人的那些事,真的早就过去了。”
岑父显得有些呼吸不畅开始烦躁了。
他扯了一下被子躺下来,又默声了好片刻,然后才说出来一句:“你再让我想想。”
岑母在他旁边躺下来,关了灯,浸在夜色里,声音还是缓缓慢慢的,“你慢慢想呗,你还没看出来吗,岁岁不跟你闹,纯粹是因为她孝顺懂事,不想让你不开心,根本不是你能管得住她。”
岑父近来其实也感觉出来了,以岑岁的能力,她完全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束缚管束。
她没有和他这个爸爸闹翻,说到底,根本不是因为脱离父母她活不下去,纯粹就是因为他是她爸爸,是她最亲最近最尊重的人。
岑父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每翻一下身,呼吸就重一下。
一直等岑母都睡着了,他还半分困意都没有,又这么翻来覆去到半夜。
……
荣默来之前就早有准备,在车里准备了帐篷等一些露营要用的东西。
晚上他和岑岁就在山顶过了一夜,睡得非常晚,起得非常早,留在山顶又看了场日出。
看完日出下山一起去吃早饭,因为岑岁要去公司,荣默便把她先送回了家。
停车到小区西大门外,岑岁跟他说再见,开车下车往小区里去。
也就在岑岁下车后和荣默挥手说拜拜的时候,她身后过去一辆车,正是岑父的车。
岑父坐在车厢后排,目光刚好也落在车窗外面,便就看到了岑岁站在车前和人挥手道别。
他没有看清楚车里面的人是谁,也没让司机停下来。
下意识掏出手机,想给岑岁打电话过去,结果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会,也没有打出去。
……
荣默看着岑岁进小区大门,打算在门外等着她,等她梳洗完出来,再送她去公司。
但他还没有等上十分钟,老头子荣知行的电话就催到了他的手机上。
他接起电话放到耳边,简单问:“怎么了?”
老头子嫌在湾口市呆得无聊,昨天便跟着他一起过来了,晚上就住在他的房子里,照理说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顶多找他买个早餐什么的。
但荣知行开口语气却并不轻松,甚至有些严重,用命令的语气对荣默说:“我这里有重要的事情,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荣默反应了一下,“什么事?很严重?”
荣知行语气还是很沉,“现在就回来,当面说。”
荣默还没有再开口说话,电话就被荣知行挂掉了。
他看着手机稍微犹豫了一下,只好发信息给岑岁,说自己有事先走一步,得到回信后便开车往家里飞速赶去了。
为了不让老头子饿死,他还特意带了份早餐。
提着早饭到家,进门只看到老头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神色异常凝重,好像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荣默走到客厅里,把早饭放在茶几上,再次问他:“怎么了?”
荣知行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回到茶几上,伸手在茶几边缘敲了两下,凝声问:“这是哪来的?”
荣默转头看向茶几,这才发现,荣知行面前放了一本模样古旧的书。
仔细看一下,封面好像还是类似羊皮卷那种,上面写着三个字——珍宝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