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绿化丛里找了一气,找到手机后也没犹豫,直接便报了警,说有人跑到居民小区里行凶。
而等她绷着神经打完报警电话,转头一看,那三个男人已经被荣默打趴下了。
她有点反应不及地愣了愣,便见那三个男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捂着屁股扶着头,连句狠话也没敢再撂,灰溜溜地结伴跑掉了。
等警察开着警车过来,现场只还剩下荣默、岑岁,还有一把刃上沾了血的短刀。
警察收拾了凶器,把荣默和岑岁带到物业大厅问话,分别录了笔录。
从物业大厅出来的时候,岑岁的两条腿还有点软。
她走在荣默旁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对不起,我不应该出来拿快递的,我脑子有问题,没看出来那条信息有问题,这么晚还出来拿快递。”
荣默看着她笑了笑,不说她什么,只问:“怕不怕?”
岑岁点点头,“刚才很怕,但现在好点了。”
说完之后,她又看向荣默,歉疚地奶声说了句:“你怎么还这么能打架?”
明明看起来就是一个跟打架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人,结果动起手来那么吓人,陈禹那种在他面前,就完全是小打小闹了。
荣默又笑了笑,一边走一边说:“混这种圈子,保证不了不结仇的。要是被人盯上了,总得有点自保的能力。从小家里就逼着练了,人不多都能应付。所以放心吧,跟着我就好。”
岑岁确实被他说得踏实了。
她走在他旁边,转头看着荣默,眼眶湿湿的,半天说了句:“谢谢你。”
她放了话出去要去砸万宝堂招牌,他直接就给他拿赝品拿彩头。斗完惹出了麻烦,他就这样无条件地保护她。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爸爸,大概不会再有男人会为她这么兜底了。
就像一座山,屹立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给她摆平一切麻烦。
不管她闯出什么祸来,都会替她把麻烦挡下来。
……
从物业大厅走回家,起伏的心情也就调整得差不多了。
岑岁跟着荣默进大门,反手锁上门,走过院子到屋子门外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开门的时候便看着荣默问了句:“对了,那个刀上的血,是谁的?”
说完还没等荣默开口回答,借着头顶的灯光,她便看到了他左边肩膀部位的裂口。
因为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衫,她刚才又很慌乱,所以一直都没发现,他的肩膀那里破了一道口子,更没看出有血迹。
看到之后,岑岁也没要荣默回答,她直接伸手过去,连反应时间都没给他,解开他衬衫顶上的三颗口子,然后拽着衣领往旁边一扒,便看到他前肩上有一道一寸长的刀口。
刀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红成一团。
岑岁下意识屏了一下呼吸,感觉好像疼在了自己的肉上。
她突然又紧张了起来,拧着眉看向荣默问:“还有别的地方吗?”
说完仍然没要荣默出声回答,直接把他的衣服又往下拽,然后去找他身上还有没有伤口。
荣默站着也没动,让她前前后后看了一阵,他忽说了句:“你要把我看光吗?”
听到这个话,岑岁手上的动作瞬间顿住了。
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耳根跟着热了热,然后清一下嗓子,慢慢把他的衣服拉上来穿好,并随意扣上一枚扣子,小声说:“我也是关心你嘛……”
荣默伸手打开门,看着岑岁:“那……进去关心?”
岑岁:“……”
是他故意说得暧昧,还是她思想不纯洁?
耳根上的热度瞬间蹿脸上了。
荣默看她这样,没再逗她,正经起来笑着说:“没有别的地方,就这一个小伤,不需要往医院跑,进去帮我处理一下擦点药。”
岑岁垂着脸点头,“哦。”
……
两个人先后进屋关上门。
荣默去找了医药箱,随后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来。
岑岁在医药箱里找了消毒药水棉签纱布乱七八糟的出来,然后坐到荣默旁边,保持着淡定和认真说:“你把衣服弄一下。”
心里的台词是——你自己解,我就不亲自上手扒了。
荣默嘴角含着笑,抬手解开扣子,把肩膀上的伤口露出来。
岑岁手里拿着药水和棉签,倾身往他面前过去,凑脸在他的肩膀前,用棉签沾上药水,先把周围的血污清理干净,慢换棉签往伤口上涂药水。
然后棉签刚碰上伤口,荣默疼得轻哼了一声。
岑岁自己也很紧张,小心翼翼清理伤口,头上有点冒汗道:“我下手轻一点,你稍微忍一忍啊,很快,很快就好了。”
荣默确实是忍了,但忍不住有时候是真的疼得猛烈,便会轻轻哼两声。
岑岁一开始还很专注地给他处理伤口,后来听着他的低哼,听着听着思想就开始不纯洁了,而且他的声音几乎就在她耳边,每一下轻重呼吸都很清晰,连气息都能感受到。
心思微乱,结果目光又不自觉下移一下,瞥到下滑的衬衫衣襟边的胸肌。
刚刚好的结实效果,没有夸张的大,也不干瘪瘦,精壮得让人忍不住想咽口水。
也就一口口水偷偷咽下去,岑岁得脸便整个红透了,粉得染上睫毛。
荣默低眉看着她,因为离得近,能很清晰地看到她的睫毛,看到她耳朵小巧细白,耳根泛红,然后一点点蔓延上整个脸颊。
他的心思也不平静,努力克制着。
正心猿意马难自控的时候,伤口被棉签压到,又猛疼了一下。
他抽口气回神,又闷哼两声。
岑岁捏着棉签吸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看着伤口对荣默说了句:“不准看我,不准叫……”
一会,又补一句:“不准喘气……”
荣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