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笑着说:“我更喜欢住平房。”
阮溪和阮洁去厨房里做饭,让阮红军三个人在客厅自己玩。阮洁和陈卫东还买了电视机,三个人便在外面津津有味地看起电视来了。
阮洁知道阮溪一直想买城里的房子,而城里也就只有四合院的平房好买,刚才提到平房,她便跟阮溪说:“陈卫东最近有点忙,等他闲下来让他帮你找。”
阮溪笑笑道:“我自己找到了一套。”
阮洁站在灶台边摘芹菜,看阮溪一眼,“真的啊?好买吗?要多少钱啊?”
阮溪拿着刀切土豆丝:“我一个老顾客的房子,常给她做衣服的,她要出国去养老,刚好她儿子需要用钱,所以就想卖房子,说是一万二。”
阮洁想了想,“差不多就这价。”
阮溪道:“等陈卫东不忙了,你让他继续帮我看一看,最好是能再找两套,到时候让三姑他们都搬到城里来住,也不能一直住在乡下,学校不好。”
阮洁点点头,“行,我叫他帮你看着。”
两个人在厨房里聊着天做饭,做好饭叫阮红军三个人洗手吃饭。
关了电视洗完手过来吃饭的时候,阮秋月问:“不等姐夫回来一起吃吗?”
阮洁道:“他今晚值班住单位,不回来。”
阮秋月点点头,“哦。”
于是他们便没再管陈卫东,五个人坐下来吃饭,吃完饭又看电视吃水果嗑瓜子聊了会天,挨个洗完澡回到房间里睡觉。
虽然家里的房间够,但阮洁还是把阮溪和阮秋月叫到了一起住。难得姐妹三人聚到一起,昨天晚上没能好好说话,今天当然要睡在一起好好聊天。
于是三个人又聊到夜深才睡觉。
虽然睡得晚,但早上三个人也都很早就起来了。阮洁去上班,阮溪带着阮红军三个人又去北海公园玩了半天,划船吹湖风,中午仍然是下馆子。
吃完午饭四个人找地方休息了一会,然后在差不多的时间去了教育部礼堂。
凭票进场后,发现礼堂里已经坐了很多人,当然基本都是十六七岁的中学生。前面位置被坐满了,阮溪便带着阮红军他们坐在了后面。
反正礼堂的椅子都是一排高过一排的,前后又都有喇叭,坐前面还是后面都不影响,该看到的都能看到,该听到的也都能听到。
中午吃饱饭了,午后天气又热得很,而且昨晚熬到夜深才睡,所以阮溪坐下来后没多一会就感觉眼皮有些发重,开始打哈欠想要睡觉。
虽然困,虽然这讲座也不是为她这种年龄的人准备的,但是来都来了,她自然还是要看一看最高研究院里那些院士的风采的,所以就强打着精神。
强打着精神等到讲座开始,主持人上台说完开场白以后,邀请了一个鬓角花白的院士上台开始发言。
阮溪靠在椅背上,撑着眼皮听。
院士在讲宇宙讲星星,讲黑洞白洞虫洞这些东西,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但阮溪还是越听越困。她抬手挡住嘴打了几遍哈欠,实在没撑住,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阮秋月坐在她旁边听得专注,倒是一点瞌睡都没打。
阮溪睡着睡着,那脑袋就落下来靠阮秋月的肩膀上去了。
阮秋月转头看向她笑笑,任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继续睡,而自己继续认真听讲座。
这些院士讲的东西她都喜欢,越听越有意思,一边听一边感觉自己已经置身在宇宙,已经完成畅游在绝美的科学规律之中了。
然后台上忽上来一个年轻的发言人,礼堂里瞬间起了一点小骚动。
阮秋月能明白这种小骚动的来源,因为这个年轻人长得很好看,而且不止是长得好看,主持人介绍的时候,头衔也还挺多的,年纪轻轻居然有不少研究成果。
虽然她都听不太懂,但是一听就是很厉害的人物。
刚才上台发言的都是爷爷辈的人,现在突然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长得好看又有这些高端头衔加持,尤其是礼堂里的女孩子们,不起点小骚动才不正常。
大家都是青春活泼的年纪,这些反应纯属正常。
阮秋月因为自己旁边没有坐女生,阮溪又睡着了,所以她没有人交流两句。
阮红军和阮红兵甚至不明白这突然的小骚动是怎么回事,所以转头问阮秋月:“怎么了?这个比之前的两个都厉害?”
阮秋月笑一下,“那倒没有,前两个都是院士。”
能评选上院士那最小也得四五十岁,这年轻人二十多岁肯定不是院士。
阮红军和阮红兵疑惑了一下,台上的人开始发言,他们便认真听讲没再说话了。
阮秋月骨架小人又瘦,阮溪靠在她肩膀上睡得并不舒服。硌得脑袋瓜子疼,她便在迷迷糊糊中抬起头来,又靠回椅背上睡去了。
刚又沉入梦中,忽有人在旁边摇她肩膀。
她被摇得醒过来,惊得睁开眼,只见阮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坐在她旁边的空座位上。她还知道自己在哪里,于是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阮洁指指台上发言的人,小声问道:“那是凌爻吗?”
听到这话,阮溪又清醒了几分,转头看向台上的发言人。看到的瞬间她愣了一下,眨眨眼之后看向阮洁,又转头往台上的发言人看过去。
阮洁再次小声问:“是不是啊?”
阮溪转过头看向阮洁,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压着声音道:“不是你们单位搞的活动吗?邀请了哪些人过来,你不知道,你来问我啊?”
阮洁小声道:“不是我负责的,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个小喽啰。我忙完手里的活偷跑过来的,来了就看到这个在台上发言,我觉得有点像他,但是又觉得好像不是。”
阮溪听完阮洁的话,又把目光转去台上。
阮洁说的没错,这个人长得像凌爻,但是给她的感觉又好像不是。凌爻一脸奶气,而这个年轻人面部和五官轮廓都清晰很多,整张脸更加俊秀硬朗一些。
最重要的,说话谈吐以及眼神气质,一点都不像。
阮洁又在旁边问:“你觉得是吗?”
阮溪摇摇头,“不知道。”
为了确认,她又转头看向阮秋月,小声问:“这位发言的老师,叫什么啊?”
阮秋月想了一下,“没注意听。”
刚才她全关注骚动,还有这个老师的那张脸去了。
阮溪又往阮洁那边靠过去,看着台上的年轻人小声说:“应该不是吧。”
阮洁又仔细看了一会,也说:“乍看觉得像,仔细看看确实感觉应该不是他。”
毕竟人家在发言,学生们听得认真,她俩说到这便没再说话了。
当然阮溪睡了一觉也没有困意了,便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的年轻人说话。因为没有从头开始听,讲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光盯着他那张脸看了。
这个年轻人发言结束,这个讲座也就结束了。
主持人说完结束语,礼堂里的学生也就慢慢站起来开始散了。
阮溪和阮洁一起站起来,问她:“一起走吗?”
阮洁道:“走啊,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说完两个人便跟在阮红军他们身后出座位,直接从礼堂后门出去了。
礼堂座位的第一排,最后发言的那个年轻人和两个院士起身。他站着和其中一个院士说了两句话,转头的空隙忽看到后排站着两个熟悉的面孔。
他晃了一下神把目光聚焦到左边那个人的脸上,看着她站着和右边的人说了两句话,然后跟在三个学生身后出座位,从礼堂的后门出去。
院士看他说着话突然走神,好奇往后排看了一眼,问他:“怎么了?”
年轻人回过神来,绷紧神色眨两下眼,忙对院士说:“褚老师,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礼堂里学生多走不过去,他自然没有往后排去,而是直接从前门跟学生出去。出去后他绷着面色到处张望,但并没有看到刚才在礼堂后排看到的人。
心跳堵在嗓子眼里,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片刻后他又回头进礼堂,上台直接拿起话筒打开喊:“阮溪!我是凌爻!”
“溪溪!我是凌爻!”
“我是崽崽!”
阮溪和阮洁刚出礼堂走过拐角处,正要加快步子的时候,忽听到礼堂里的喇叭中传出自己的名字。听到声音的瞬间,她和阮洁同时愣住停住了步子。
好片刻,阮洁说:“是凌爻,他在叫你。”
阮溪回过神,和阮洁一起转身回去,刚从拐角转出去,便见凌爻从礼堂的大门里急急出来了。他出来后四处张望,转向这边的时候,刚好和阮溪的目光碰上。
两个人隔了二十多米的距离看到彼此,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