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继廉实在听不下去了,眉心紧蹙:“库中的资金尚算充足,不至于如此。”
现在的侯府虽然不甚富裕,但还不至于连一场宴会都举办不起。将寿礼折成银两,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你不在其位,不知资金流失之速。库中虽有余财可办寿宴,但你可曾想过宴后日常开销如何应对?”吴氏一脸责备地看着他。
蒋继廉语塞,无言以对。顾云笙虽然为侯府解决了长远之计,但却无法解决困境。
“你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即使是怀虞也不会透露分毫,绝不会有外人在背后嘲笑我们。”吴氏耐心地。
但蒋继廉心里清楚,自己会看不起自己。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耻辱,尤其是在顾云笙那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目光下。
他不希望在顾云笙面前丧失尊严,于是他决然地说:“祖母的寿宴费用,就从府库中支出。”说罢,他愤然起身,离席而去。
我全心全意地为侯府谋划,分文未取,却反而遭受指责,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吴氏含泪,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蒋太夫人听得心烦意乱,原本的喜悦荡然无存,心中暗暗后悔当初答应举办这场寿宴。
然而,话语已出,若此刻食言,盛家对侯府的看法恐怕将大打折扣。
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在听风苑中,蒋怀虞目光流转,望着翻新后的庭院,心中涌起一股亲切与怀念。
“夫君,这里便是我的闺阁。”蒋怀虞引领着盛茗恪步入主屋,脸上泛起一抹害羞与自豪。
侯府虽不及盛家财富雄厚,但她从小也是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享受的待遇与别的闺秀相比,毫不逊色。
后来,顾云笙嫁入侯府,为了博得她的欢心,不惜挥金如土,为她购置了大量衣物、首饰和精美的器具,使得她的闺房变得富丽堂皇。
盛茗恪随意地瞥了一眼,走到软榻前坐下,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夫君可是感到疲惫,需要稍作休息?”蒋怀虞体贴地询问。
盛茗恪目光凝重地望着她,沉声问道:“适才在荣禧堂,你的言行失当,究竟是为了什么?”
盛茗恪表面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对子女和妻子的管教极为严格。每当蒋怀虞言行失当,他总会严肃地指出并加以纠正。
每当见到他这副神情,蒋怀虞便感到紧张不安,仿佛又回到了被夫子责备的日子。
“我……我太过欣喜激动,一心只想为母亲分忧解难,一时之间疏忽了其他。”蒋怀虞紧咬着唇瓣,试图为自己辩解。
盛茗恪严肃地警告道:“你现在已经是盛家的媳妇,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盛家的形象,必须谨言慎行,不可轻率行事,以免损害了盛家的名誉。”
“我明白了,夫君。”蒋怀虞走到盛茗恪身边,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娇嗔地撒着娇。
盛茗恪对她的这套手段颇为受用,神色和语气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晚餐时换一身得体的衣裳,别再如此招摇过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