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三人就在身前,却无人去拦陈少游,任他离开。王氏兄弟也是一动未动,胡群立看向季开,眉头紧锁,半晌方道:“季兄,这?”
季开摇头道:“胡兄,连你也信不过我么?”
胡群立摇头道:“咱们三十年的交情,自然信你,只是当日那信究竟是何人送来?为何你对无方庄如此了解,他庄中什么布置你都知道?”
季开道:“那信我和你一样,也是一头雾水,无方庄盘踞一方,是朝廷隐患,早有密探安插其中,那些消息又何足为奇。此处你我唇亡齿寒,切莫中计。”
王希仁突然道:“你莫要装了,哪来的第二封信,实话对你说了吧,那封信便是我送给胡兄的。”
一言既出,众人更是大惊,青鸾也是面露震惊之色,道:“王大哥。”
王希仁却不理她,道:“我兄弟倒也奇怪,怎地就随便送封信,你们真就信了,原来你早有打算,当真是好算计啊好算计。”
胡群立道:“你可有证据?”
王希仁道:“我随便写的信,还有什么证据,只是纸上五个字,胡兄讲故事的时候,却是故意漏了一个。”
胡群立道:“什么字?”
王希仁道:“无方即无影,少了个即字!”
胡群立突然放声大笑,看向季开道:“我说这么多年,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王希仁哼了一声,也瞧向季开,道:“好算计啊好算计,居然拿着我的信,再去顺水推舟。”
季开不理王希仁,只是对胡群立道:“那第二封信,你不是也见了么。”
胡群立摇头道:“我是见了,但谁人送来,是谁写的,我却不知,前后两封信,截然不同,你莫要告诉我,王家弟弟也写了一封!”
王希义道:“我自然没写过。”话音未落,突然飞身而起,径朝季开扑去,王希仁随即跟上。
两人身法好快,转眼已经到了近处。季开退后一步,突然王氏兄弟齐齐变招,却是攻向胡群立。
胡群立站在原地,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帮季开。两人突然变招,王希仁更是在他视线之外的死角。这一下变生肘腋,纵使他武功高强,仍是未能避开王希仁的一刀。
刀自颈间划过,眨眼,一丝血线浮现,随即越来越大,血如泉涌。
胡群立慢慢坐倒,他看看周围众人,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笑容,随即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布包来,递向花轻语。
花轻语见他目中尽是求恳之色,略一犹豫,还是过去伸手接过,胡群立道:“养蜂……的法……子,蜂……后。”他喉咙已被割断,每说一个字,就从嘴中、刀口喷出血沫,几个字挣扎说完,大睁双眼,却已是气息全无。
季开见老友身死,却似无动于衷,只是冷笑道:“两位好手段。”
王希仁哼了一声,道:“我兄弟已经忍了二十多年,再无耐心,今日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花轻语突然抢前一步,到了陈少游身侧,手指连点。
陈少游初吃了一惊,随即明白,任她手指点在臂上,果然几下点过,双手穴道已解。
青鸾道:“王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希仁道:“不要大哥大哥的叫了,当日我也不知你是如何找到我们兄弟。但这么多年,你对我们兄弟始终提防,不露半点真话。你我心照不宣,什么也不必说了。”
青鸾道:“我能找到两位大哥,确实是有人指点。但其间故事,和这宅子一样,我是真不知晓,为何两位就是不信。”
王希义道:“咱们也不必废话了,你才智过人,我也看不透。是以你说的话我半个字也不信,咱们往日恩情一笔勾销。”与王希仁对望一眼,笑道:“不想假无影盗倒引了个真无影盗前来,咱们兄弟忍了二十多年,却也值了。”
青鸾道:“好,不管如何,也望两位看在昔日情分上,杀了这恶贼,给我夫君报仇,还有当日来我庄上的同党,一个也不要放过。”
王希仁道:“这你放心,今日在场之人,一个也活不了,拿走无影盗银子的,我们兄弟也一个不会放过。”
话音未落,兄弟两人一齐朝季开扑上。他兄弟两人配合甚是默契,一左一右,季开顿时险象环生。
两人更是不断踢起脚下水花,季开不肯恋战,虚晃一招,突然朝来时的洞穴退去。
王希仁一声轻笑,已经挡在洞口,一连三刀,又将季开逼了回来。
沈放突然道:“助他。”反手自背上木盒中抽出一把怪剑,一边似剑,一侧如刀,剑首又如钩,飞身抢上,直攻王希仁。
王希仁也不回身,反腿踢出,道:“滚开。”这一下又准又狠,沈放硬生生缩回手来,仍是被他腿风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