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李簪词从庵堂再次返回坤宁宫,其他妃嫔并未有太多危机感,唯一接受不了的是朱思越,特别是看到魏以蘅连续三个月都宿在坤宁宫,她嫉妒又不甘,暗暗咬牙。
何氏入宫探望朱思越时,朱思越把心中的所有愤恨都发泄了出来。
“娘,原先以为她被皇上误会跟别人有染,就不可能翻身了,可她仅仅写了一封想念皇上的信,皇上便心软了,还亲自去接她回宫。她从庵堂回来后,皇上似乎更宠她了,把我们这些妃嫔全都忘记了一般。”
何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啊,不用吃这些没用的醋。只要有孩子,有你父兄在,日后你就是太后,你的孩子会登基。只要记住这些就够了,其他的,你暂且忍忍。”
“可皇上都不来女儿的宫里了,女儿如何有孕?”
“男人嘛,对愧疚的女人总会多点疼惜的。”
朱思越从何氏的嘴里听出了不对劲来,“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何氏道:“你只要记住,皇长子只会从你肚子里出来,你的孩子日后会是太子就是了。”
朱思越懵懵懂懂地点头,心也终于安定了些,在去坤宁宫向李簪词请安时,她眼神里多了不屑与得意。
李簪词在她们来给自己请安时,也只不过问一问她们的身子,再闲聊几句,就让她们各自回宫。
她经历那么多,再次回到坤宁宫,有时候不再认太多死理,会迎合魏以蘅,魏以蘅连续两个多月到她这里,她也不会大度地劝魏以蘅雨露均沾。
她现在第二重要,就是要有自己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在大靖,皇后的孩子都是第一继承人。
除非那个孩子不想当皇帝。
她去庵堂后,李家所有人都被流放到外地,如今她回宫了,魏以蘅赦免了他们,但让他们去了益州,在那里购买了宅子安置李家的人,罗掌柜也就跟着在益州。
李簪词最信任罗掌柜的医术,若有罗掌柜给她调理身子,相信她很快会有孕。
但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家人都不在京中,只能找太医院里魏以蘅最信任的太医来给她调理身子。
她跟魏以蘅在冷宫待了半年多,这份情还是有的。
不管怎么样,她相信魏以蘅的专用太医不会害她。
而且,她也感觉魏以蘅对她是有情的,也希望他们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在宁王府时,魏以蘅就曾一遍遍地说,要个男孩子和女孩子,他一定会视他们如珠宝疼爱。
回宫的第四个月,在庵堂留下的一些病根,经过太医的调理,她觉得身子已经好了很多。
满怀希望地又等了两个月,她让太医帮她把脉,因为上个月她的月事没来。
太医把脉后,只是告诉她,因为她太紧张焦虑了,所以月事推迟了。
李簪词只得强迫放松身体,很多时候都会抄写佛经让自己平静。
又过了半年,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看着黑乎乎的药膏,她有些泄气,又想起当年在狩猎场上,八公主对她说,没有孩子的话,领养个孩子,不一定要自己生。
她到底还是想要有自己的孩子的。
在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补药时,魏以蘅到坤宁宫时,把她的药倒了。
可能是看到她这张脸入宫后没有过真心的开心,魏以蘅把她搂入怀里安慰。
“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朕爱的是你。不是会生孩子的你。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子,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不会变。”
李簪词没有说话,她要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要把自己的孩子推上龙椅,不是为了魏以蘅回宫的。
于是,她不再依靠药物调理身子,而是放在吃食与打坐上。
在庵堂学的静心咒也一并用上。
又过了半年,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但景仁宫里却传出消息,朱思月已经有孕两个月了。
她知道魏以蘅身为帝王,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不可能只会跟她有孩子。
就像当年她嫁给梁靖姿,她图昌国公府的权势,保护李家的财产。
昌国公图她李家的银子。
各取所需。
不谈感情,只谈利益。
在听到自己苦心备孕一直无子,别人却轻松怀孕,她心里的那种苦像隐藏在角落里的老鼠,呲呲呲地撕咬某个地方,让她难受。
她在坤宁宫里,听到宫女们说皇上赏赐了景仁宫好多珠宝。
她作为皇后,母仪天下,其他妃嫔怀有自己丈夫的孩子,自然也得赏赐。
朱思越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胎儿已经稳定了,到坤宁宫请安。
说是请安,其实是暗中炫耀。
因为朱思越怀的是第一个孩子,魏以蘅也特别心疼,每个月会去景仁宫陪朱思越三四次。
从庵堂回来后,她得到的宠爱,好像因为朱思越的怀孕,又慢慢消失了。
朱思越生下第一个孩子时,魏以蘅大赦天下,京中办流水席半个月。
李簪词跪在青宁宝寺,她一生没有主动去害过谁,为何一个孩子也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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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希望,上天至少要眷顾一下好人,让她有个自己的孩子。
在朱思越怀上第二个孩子时,她腹中仍然没有动静。
后来各宫殿时常传来哪位妃嫔又有孕了,哪位妃嫔又生下皇子与公主了,李簪词的心总会揪一下。
不久后,季文聿被魏以蘅调回了京,还是在户部任职。
故人再见,李簪词心中百感交集。
“五年不见,娘娘可还安好?”
“季大人看到我眼角的皱纹了吗?我想我老了,心里竟然会产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