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蕰对于那些被他生擒的人,差张敬良审问明白后,对于杀过大靖老百姓的俘虏,他命将士在布政司广场前,直接将人斩首,不让他们再有机会作乱。
一共斩首一百零一人。
其他没有犯罪的人,则解送按察司,查清楚确定没有犯罪后,签了文书再放回去。
眼下,魏以蕰还要查出与博雅国和东瀛勾结的官员。
将他们全都绳之以法,才算清理完浙江的事。
—
御书房。
皇帝身穿黄色龙袍,身姿虽依旧挺拔,但紧锁的眉头和微抿的嘴唇却透露出内心的沉重与忧虑。
司礼监掌印太监道:“浙江官员来报,恭王对于那些被他生擒的人,为了示威,显示自己将军之风,竟在老百姓面前大杀特杀,连那些投降的博雅国人也杀了。此番斩首事件引发浙江豪门望族,以及老百姓的强烈畏惧。恭王如此残暴,皇上难道还要坐视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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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道:“恭王如今权势过大,连皇上的圣旨也敢反抗。视而不见内阁的决定,擅自出兵,违背圣意,如今不仅不交出兵权,还救下辱骂皇上的张冲。若再放任不管,即便是皇子,只怕养虎为患啊。”
吏部尚书道:“浙江官员每日一份奏折,弹劾恭王越俎代庖。恭王却没有一封密报入京来向皇上解释他的过错。可见恭王已经慢慢膨胀,仗着手中的权势,不把皇上放眼里。”
皇帝揉了揉眉心,叹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恭王不交兵权,朕能拿他怎么办?你们能去帮朕把他抓回来审问不成?”
众官员面面相觑,兵部尚书道:“一个人的性情不会大变,恭王名声在外,突然变得残暴,滥杀俘虏,实在匪夷所思。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臣认为,至少给恭王当面解释的机会。”
司礼监掌印太监道:“冯大人这是在说有官员诬陷恭王?恭王在布政司前斩首示众,每日有上千人围观,大家都看得见,这还有假?”
兵部尚书道:“兴许斩首的这些人里,并没有俘虏。臣认为皇上还是亲自审问恭王再下决定。”
朱廷魁道:“既然恭王不听命于内阁,我们在京中又不知浙江和福建的具体情况,不如派官员前往调查此案,别像冯大人说的,冤枉了恭王。”
司礼监掌印太监道:“不管如何,恭王都擅自杀了那些人。如今博雅国递了和解的文书来,只要皇上处置了恭王,他们便不再追究,日后还会继续贸易往来。如今大靖国库空虚,若少了博雅国这一部分的贸易税收,就少了四分之一的贸易收入。”
皇帝道:“虎毒不食子,他是朕的儿子,难道你们要逼朕杀了他不成?”
“皇上息怒!”
众人下跪。
皇帝扫了眼跪在下面的众人,道:“就依朱尚书,派人去浙江调查。”
司礼监掌印太监道:“恭王在浙江,只怕别人不敢查他。”
“拟旨,让恭王即刻动身去北疆,跟郭将军一起守边疆。”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退下。
他揉了揉眉心,锦衣卫指挥使进来。
皇帝问,“查出线索了?”
“属下查到胡家曾有人去西域购买过迷幻散,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具体是谁所购买,他已经记不清了。”
既是胡家人购买,便已经能说明了问题。
皇帝站起来,“叫上太医,跟朕去坤宁宫。”
—
坤宁宫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寂静的气息。
皇帝迈着沉重的步伐,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抚摸这里的每一件物品。
金丝楠木的凤座,似乎还残留着皇后的温度;墙上悬挂的画卷,是他们曾经一同欣赏过的美景;还有那窗前的梳妆台,皇后曾坐在那里,对镜梳妆,眉眼间也有过温柔。
这里的一切,自皇后离去后,便如同被时间封印,从未有过一丝变动。每一件物品都静静地待在原地,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归来。
跟来的太医小心翼翼地在宫殿中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太医在盆栽前停下脚步。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娇艳的花朵。
随后,太医轻轻拨开层层花瓣和枝叶,闻到了一些气味。
但是时间太久,只有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味道。
“回皇上,这盆花有些问题。兴许是因为时间太久,药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臣也不敢确定是什么药物。”
皇帝看了眼艳丽的牡丹花,“这个淡紫色,是皇后最喜欢的。”
太医问道:“皇上平日到坤宁宫里,也经常坐在附近?”
皇帝看向太医,“有何不妥?”
太医脸色微微变,“请陛下准许臣把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