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将军的妹妹隐藏身份整这么一处是为什么,倒是很好解释。
闻或跃总说他表妹那云爱胡思乱想,其实他自己的脑洞也不小,只这么一眼,就快要脑补出一整场天桥说书的狗血故事了。什么花田错,女扮男装,偷看未婚夫婿的,各种老套词汇,疯狂的在他脑海里蹦跳。
古板的老学究或许会觉得将军胞妹这般抛头露面,属实不够检点。但在脑回路与众不同的闻或跃看来,这却是英姿飒爽有想法,她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
自己的婚姻当然要自己把关,谁说了也不算!
正在婚姻叛逆期的闻或跃,对眼前他认为的女扮男装的少女,简直不要太欣赏。
“你是大将军的胞妹吧?”
被抓了个现行的少女震惊抬头,好像要解释什么,唇瓣微动片刻,最终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慌乱的低下了比闻或跃还要高的头。
她,害羞了!
闻或跃这样猜测着,反差之萌,最为致命,他笑着再问:“你觉得朕怎么样?”
“陛下英武,无人能及。”少女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丝古怪的沙哑,要不是她是女扮男装,闻或跃都要觉得这声音粗壮的像个男人了。人无完人,声音像汉子,也许正是这位大小姐敢女扮男装的底气?
“这可是你说的。”闻或跃觉得他一见钟情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处于种种政治考量,闻或跃直接带着少女,迈入了无为殿内。
当着一众吵的和斗眼鸡似的大臣的面,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大将军之妹,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正是朕认定的梓童。你们不也总是奏本,国不可一日无后,要朕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吗?很好,朕也迫不及待想要迎娶大将军的妹妹了。”
之所以要说“大将军的妹妹”,是因为闻或跃一直到那个时候,都还不知道皇后到底叫什么。
后面他才知道,皇后也叫季在鸢,大将军是深渊的渊,她是纸鸢的鸢,同音不同字。别说,这名自起的还挺巧妙,一天一地相呼应,开阔之感扑面而来。
被猝不及防的宣布成为皇后时,季在鸢整个人都僵硬了。闻或跃正握着她的手,充分感受到了那份手足无措。不管外表多么镇定,终究还是的少女呢。闻或跃莫名的就更加喜欢他的皇后了,甚至很乐意和皇后分享自己的糗事:“别怕,朕刚被宣布要继承大统时,也慌乱极了。”
他总觉得他不配。
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宽慰他说,别怕,有我。
他只有自己。
闻或跃很高兴能在皇后无措时,成为她的依靠,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可惜,闻或跃这个皇帝当的毫无尊严,哪怕他当殿宣布了他要立大将军的胞妹为后,群臣依旧直接忽略了他的意见,继续开撕。只不过,过去他们考虑到自己的女儿/妹妹/孙女,都是各自为政,犹如一盘散沙,如今却是旗帜鲜明的抱团,想要先一起把大将军的妹妹排除出局。
哪怕大将军手握信物,哪怕大将军守卫边疆有功,他们依旧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
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遵守约定的册封,愣是被前朝讨论了小半年。在此期间,大将军的妹妹一直没有回北疆,一开始她还只是在外面的大将军府住着,后面闻或跃实在是不耐烦了,就提前把她接入了宫。
无论对谁介绍季在鸢,闻或跃开口说的都是这是朕的梓童,你们的皇后。大有“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朕就是要生米煮成熟饭”的无赖之姿。
群臣不要脸,他也可以不要。
闻或跃并不担心自己不会成功,只要大将军一日还支持他,他便可以利于一日不败之地。他唯一担心的,只有皇后顶不顶得住。这也是群臣惯用的手段了,当某人太过出挑时,他们明着比不过,就会暗搓搓的泼脏水。群臣拿着放大镜,逐一开始找皇后的麻烦,一会儿说她这里不对,一会儿说她那里不好,就差指着她的鼻子说她不堪为后。
面对这样糟心的挑剔,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应对的游刃有余。曾经雍畿就有一个才华非常出众的才子,因不堪流言而跳了护城河。
但皇后却顶住了,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还反过来成为了闻或跃的主心骨。
闻或跃终于得到了他当年梦寐以求的那一句:别怕,我在。
皇后强大的正宫气场,让闻或跃心向往之。这样的杀伐果断,也就只有大将军那样的人家才能够教出来了,他这样想到,好像这天底下就没有皇后会害怕的。
她,无所畏惧。
晚上回家后,闻或跃就在父亲闻老爷子所看的电视新闻里,看到了他和皇后的那一枚定情信物。
几百年后的今天,它早已经流落海外。偏偏收藏它的国外富商是个不识货的,一直只把它当做普通藏品束之高阁,落满了灰尘。如今,富商病逝,子女想要拍卖掉他生前一些他们并不需要的资产,其中就包括了这个闻或跃和皇后的定情信物。
那是他的东西!
他想要它。
只是一看价格……本来还觉得自己这辈子挺有钱,非常知足常乐的闻或跃,第一次真情实感的意识到了,原来他还是个穷逼。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