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昭神情未变,并未急着谢恩,反而倏然提及另一事,缓缓开口:“父皇,儿臣心中其实对皇兄心怀感激,若非皇兄遣人刺杀儿臣,儿臣恐难以遇上窈儿。”
皇帝身形一怔,少顷,眼神复杂地望向他。
太子负伤之事,他知晓是大皇子所为,然而,他并未责罚大皇子,亦是未替太子鸣冤。
而太子也未曾将此事宣之于口,更是从来没有向他告发大皇子的恶行。
皇帝凝视着谢景昭,面色沉重:“庭萧的腿也受了伤。”
他清楚,是太子遣人伤了大皇子的腿,令大皇子留下腿疾。
谢景昭微微颔首,直言道:“父皇,皇兄欲置儿臣于死地,然,儿臣念及兄弟情义,不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帝深知,太子确实未对谢庭萧痛下杀手,语气凝重道:“庭萧自幼丧母,他……”
后面的话,皇帝并未说完。
即便大皇子自幼丧母,亦不能成为大皇子派人刺杀太子缘由。
谢景昭见状,主动言道:“儿臣知晓皇兄幼年丧母,故而,此事儿臣不再追究。”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道:“此事,委屈你了。”
“儿臣并无委屈。”谢景昭垂眸,语气郑重道:“父皇,儿臣只求父皇,为儿臣与窈儿赐婚。”
一而再再而三地听闻他的恳求,又或是因大皇子一事,对他略有愧疚,皇帝已然没了最初的怒不可遏,无力道:“你可知,娶了她会给你带来何种后果?需承受多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