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一边咋舌，一边脑补出了一场复杂的家庭伦理大戏。

而栗雯本身，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不管是在身份上还是在情感上。

而且想到这些，还不免再想感叹一句，一切还真是命运造化弄人。

如果当年栗老太太稍微心一软，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产生恻隐之心，那命运的齿轮就完全滚到另一条道儿上去了，也就不会有万璞玉了。

哎，不对，这也不对！

祝元光从情感跟栗家本身的家庭组成考虑，的差点就忽略了之前发现最重要的一个点。

那就是栗雯极大可能，甚至可以确定她是白河的人。

当年白河杀害了林家夫妻，杀掉的其中之一是她曾养大过的亲外甥女。

这其中她知情多少？

又或者说，她参与了多少？

祝元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这种从心底里意识到身边人握着刀子，刀尖还朝向你的感觉，不管发生多少次，还是让他打心底里接受不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手里捏着的勺子都扔了出去。

山岚跟小松都察觉到了他突如其来的异常，先后问他，

“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没怎么，”

祝元深呼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就是小方发给我一些资料，一口气看完还怪长的。”

小松不认识谁是小方，虽然在别人的记忆中他们似乎是见过的，但毕竟没正式认识，所以他识趣的闭嘴，不参与老板这些事儿。

山岚则是早就知道小方发过来了些东西，不过其中的内容嘛，既然谁也不给他说，他也得学会把自己的好奇心给压下去。

这世上，不该被知道的事儿多了去了，学聪明点儿。

祝元则是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赶紧敲键盘写邮件回复给小方，

“调查资料我已经看完了，大受震撼，这些事情万璞玉知道吗？”

邮件发送过去，祝元等待在电脑屏幕前着急又紧张的扣手。

电子邮件的方式做短篇幅交流还是显得交互反应慢了一些，但没办法，祝元没有小方的其他联系方式，只能焦急的等邮件。

好在小方办事一向靠谱，没有让他等太久就传来了回复。

“他知道，这些资料最先上传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