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叹着气,用绑着绷带的手轻轻推开了海盗团二把手的刀,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他说完,整个海盗团一片寂静。
海盗团的二把手冷笑一声,说:你的故事讲得很好,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格雷先生不会死,他会平安回来。那什么玛丽大帝我们也没听说过。如果你打算用这个说服我们,那你就失算了。
赤井秀一回答:刚才的话也只是我的猜测,并非现实;只是如果是这样,我弟弟一个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也不可能认识你们十几年没下船的首领,他为什么要绑架格雷船长呢?
海盗们:……
赤井秀一:说到这里,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弟弟绑架了格雷船长的?
海盗们:呵,这还能有假吗?我们的船队来伦敦的一路上都受到百般阻挠,这可不是天灾,就是人为的!有人不想让我们到伦敦!昨晚主舰队被击沉的时候,我们亲眼看着有人把格雷船长的棺材绑上了一艘小船,开着船就跑了!就在今早,你弟弟亲自去海岸边,从他的两个手下那里带走了格雷船长,只可惜当时我们只有一位船员在陆地上,不然早就把船长抢回来了!
赤井秀一:……?棺材?你们确定他真的没死吗?
海盗们:呃,其实那是我们船长的婴儿床。总之我们调查了你弟弟的行踪,找到了你们家,就把你绑回来了,这是不会错的!你走后他还去了你们家,还叫来了你家的亲戚,我们留在陆地上的人都看到了!
赤井秀一:……
他觉得事情可能不是海盗们想的那样,但也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所以,琴酒到底把人家海盗团的首领怎么了?他不会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海盗吧?
他在沉思,海盗们也在沉思。
一群人讨论、争吵、咕咚咕咚喝酒,几分钟后,海盗团的二把手狠狠一拍桌子,喊道:“我们一定会救出团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边那个……”
他看向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会意地说:“莱伊,这是我给自己的新名字,我已经决定放弃我过去的名字了。”
他是在说诸星大:D。
海盗团的二把手重重点头,说:“虽然你这人花言巧语不可信,但我们‘TEN海盗团’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格雷船长说过,以诚待人、礼尚往来,我们绑你到海上也只是想找回我们的首领,只要你帮我们救回格雷船长,我们也可以帮你报一下仇,把冒充你父亲的人干掉!”
既然绑架船长的主谋就是那个什么维兰德,那他们本来就结下梁子了,这个人情不卖白不卖,还能从莱伊这里得到有关敌人的情报,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买卖啊!
赤井秀一想到可能被海盗闪击的赤井务武……嗯,他会努力不让事情到那个地步的,谢谢你的牺牲,爸。
海盗们开始热血沸腾地商量把敌人引到海上、一网打尽的计划!
“所以这里怎么办?如果敌人不来呢,我们不会要上陆地吧?”
“我怎么会知道,平时都是船长制定计划的啊。”
“……啊啊啊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跟他们拼了!”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人们交头接耳,抓耳挠腮,脑子仿佛都被藤壶锈住了一样。
海盗团的二把手敲桌子:“我们海盗团就没有第二个有脑子的人了吗?”
有个正在给赤井秀一倒酒的水手小伙很精神的回答:“报告副首领,平时都是首领在动脑子!但我们还有另外几个军师!”
海盗团的二把手终于想起船队里还有几个吃白饭的家伙,大喜过望,连忙说:“快把他们叫过来!”
水手依旧很精神地回答:“报告副首领,他们跟首领在一艘船上,主舰被击沉的时候已经淹死了!”
海盗团的二把手:“………………”
在一片死寂里,赤井秀一特别好心地问:“我对父亲和弟弟都很了解,也很熟悉绑架的流程,要不我来帮你们做计划?”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
海盗团二把手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个海盗匆匆忙忙跑到甲板上来,喊道:
“副首领!我们收到了前几天那群本地海盗的信号!他们好像正在跟其他船只联络,不确定是不是在给我们发送广域信号。”
“他们在信号里说了什么?”
“不、不知道,信号断断续续的,只能解析出‘玛丽大帝’‘MI6’‘军队’什么的……哎?副首领?副首领你怎么了?不要死啊——副首领——”
海盗团的二把手艰难地从桌子下面爬起来,握住了赤井秀一的手,诚恳地说:“莱伊先生,让我们合作吧,我们一起救出格雷船长和你的弟弟。”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在心里勉强地微笑.jpg),他点头答应,说这件事牵扯很大,我们得从长计议,然后坐在了海盗们的中央。
计划第一步,他们得保证冒充莱伊父亲的人和被洗脑的弟弟会来。前者必要,后者可以再等等。
由于(几个小时前)亲测人质父亲和弟弟的电话打不通,他们又联系了莱伊先生的双胞胎弟弟,说:为了保证我们双方的安全,我们要求交换人质的时候你父亲也在场。多的不要问,这是为你好。
降谷零:?
他怎么忽然就看不懂了?还有,这个父亲说的是赤井务武,还是降谷清一郎,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维兰德啊?
……
不远处的海域。船长室。
金发的女初中生一脚踩在残破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对旁边正在修复通讯的人说:“麻利点,我要去救我儿子。”
被警察用枪指着的本地海盗团技术人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紧张地说:“马上、马上马上,就快修好了,真的就快修好了!”
詹姆斯从门外过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好笑地问:“你这是真想当玛丽大帝征服北海啊?”
那这副十三四岁的外表是不是太小了一点?唉,玛丽啊。
“没办法,”赤井玛丽点了根烟,“只丢了我儿子一个,没必要兴师动众,叫上警察和几个在休假的MI6同事来就行了。”
因为人不够,她抢了正在附近逃亡的海盗团的船,把上面大部分人拼命抵抗的人塞进了监狱,剩下还算听话的技术人员跟她一起出海,很合理吧。
詹姆斯无奈。
跟着MI6老同事耸耸肩,表示玛丽干这种事很正常。
赤井玛丽望着远方的海面,不耐烦地说:“毕竟是海盗,出动军队也有正当的理由,但等他们的文件下来,我儿子都没了。”
她又不是什么实权人物,只是个劳苦功高(重音)的老牌特工而已,当然要等上面走流程了,呵。
MI6的老同事看着刚刚荣升海盗船船长的赤井玛丽,摇摇头,说:“玛丽,秀一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跟我们一样是经验丰富的特工,说不定等你找过去,他也变成对方海盗团的首领了呢。”
赤井玛丽接受了老同事的安慰,但压着眉毛,说:就他?不给人当枕头就不错了。
而且不知道小银和她老婆(?)那边怎么样了……赤井务武不会丢下自己的儿子和没饭吃的老婆,又去把维兰德的儿子拐跑了吧?!
……
时间稍早一点。
黑泽阵跟那位女士见了一面,正好快到晚餐时间了,就跟那位非常随和的女士吃了个晚饭。
没有提前往雪原的那对年轻夫妻,没有提龙的骸骨,也没有提一些无趣的往事。
那位女士赞赏了他的音乐才能,向他发出了邀请。整个会面都中规中矩,黑泽阵告辞离开的时候,她也只是笑了一下。
不过黑泽先生确实没时间再聊两句,他跟赤井务武去了“莫格街下午茶”的临时会议地点,找到了几个留在这里的侦探——其他人都出去了,寻找线索或者给其他人买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