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Vermouth(备注:嫌命长的老女人):
-(5月24日)(深夜)Ruby跟我说了很有趣的事。Gin, 我再不出手的话,你马上就会变成夹在那位先生和波本之间的小可怜了……所以我对他们的故事进行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充。
-Gin,你不会怪我的吧?
From Ruby(备注:叛逃人员24号):
-(5月24日)(深夜)琴酒先生, 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 怪不得十三年前您放弃继续追杀我的时候说“那位先生不会介意的”,明明我已经是组织的叛徒, 您却能如此决断, 原来您就是那位先生本人!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如今我能做的只有摧毁ANI结社,保护您最后的血脉波本和莱伊了。若您泉下有知,兴许也可以瞑目吧。
……
From Vodka(备注:墨镜)
-大哥你……
From Irish(备注:夏目侦探):
-哥,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听说你就是组织的BOSS本人?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哥?琴酒你别不回我消息, 我很慌, 我真的很慌。琴酒?琴酒?爹!你不能抛下我啊爹!
-爹, 你说话啊爹!
From Sherry(备注:不吃糖的小孩)
-[赛博上香.jpg]
……
“咔嚓。”
黑泽阵咬断了特别脆的手指饼干。
他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顺着手机的界面往下滑,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消息。
从昨晚的某个时刻开始, 给死人发消息的闲人就变得多了起来,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全都是贝尔摩德干的好事。
贝尔摩德发给露比的照片是十八年前黑泽阵被她拉去演电影那时候拍的, 电影的背景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的伦敦, 黑泽阵扮演的角色是一位电影刚开幕就死了的新贵族少年, 而整个电影讲的就是他弟弟坚信哥哥没死,来到伦敦寻找哥哥、揭开迷雾, 并开启一段浪漫邂逅的故事。
在这部电影里, 黑泽阵出现的镜头仅限于那几分钟,导演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拍了几个回忆的片段, 但在剪辑的时候还是忍痛删减掉了……贝尔摩德手里的“照片”应该就是被删减掉的那部分。十八年过去,当时剧组的工作人员还能不能记得确切的场景都难说,更不用提根本就没播出的片段了。
贝尔摩德甚至还调整了照片的画质,让它看起来像是翻拍的老照片,呵。
黑泽阵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看收到的消息,显然大多数人都没有给死人发消息的坏习惯,但来给他赛博上香的人还真有那么几个,甚至有人给他发消息说“我理解你,只能看别人玩RPG游戏,是真的很无聊啊”*。
哦,雪莉除外,她是故意的。
消息传得很快,毕竟是乌丸集团的首领的真实身份+三流狗血小说都写不出来的豪门恩怨惊天大瓜,一夜之间几乎所有跟乌丸集团有关系的人都得到了这份情报:
乌丸集团的BOSS琴酒,一位头发全白的百岁老人,在临终前将自己的事业托付给了他最疼爱的后代波本,然后便撒手人寰……
“波本。”
黑泽阵把前同事的代号反复咬了几遍才念出来,念得可谓是意味深长,波本本人就在一边打哈欠,听到黑泽阵的声音差点给呛住,还以为他这是要去杀人。
黑泽家只有他们两个。
昨晚降谷零跟他们从阿笠博士家过来,得知自己住的地方附近有ANI结社的人活动,就没有回去;结果就是只有诸伏景光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而且睡得特别香,黑泽阵和降谷零是一点也没睡着。
黑泽阵:……有外人,我宁愿不睡。
降谷零:琴酒和你在同一个家里,随时都可能把你暗杀了再去杀赤井秀一和贝尔摩德,你睡得着吗?
总之,诸伏景光去睡觉之前,看到那两个人在搞情报,就说你们早点睡,明天是工作日;结果等他睡醒后,那两个人还在搞情报。
诸伏景光:你们,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黑泽阵:我翘课。
降谷零:我翘班。
诸伏景光:……(强烈怀疑是黑泽带坏了Zero)
于是,这个家最后出门的就只有诸伏景光一个人,虽然再过几天他的工作单位估计就要变成警视厅或者警察厅了,学校本来也就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黑泽阵花时间翻完琴酒的账号收到的消息,把手机一扔,问:“你们就任由她这么胡来?”
降谷零端起桌子上的白开水,以喝咖啡的谨慎度抿了一口,才说:“贝尔摩德这次没有出现在洛杉矶,很有可能已经离开美国了。”
能抓到人当然好说,但没人知道贝尔摩德在哪、电影剧组也找不到的话,就难办了。
虽然在昨晚的事上,贝尔摩德看似是帮了他们一把,没有戳穿波本和莱伊身份的弥天大谎,甚至火上浇油,但谁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接下来又会怎么做呢?
不过……
降谷零打量着坐在黑泽家沙发上的人,他昔日的同事已经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上午橙金色的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几乎要将触及的一切融化,包括被笼罩在这片暖色里的少年。两只小猫在阳光染成金色的长发里打滚,被黑泽阵一手一只拎了起来。
如果不考虑黑泽阵的身份,这场景看上去倒是挺温馨的。降谷零从黑泽阵手里接过两只猫,说:
“你跟贝尔摩德的关系,比我想得还要好。”
他盯着那只正在扑腾的小黑猫看了一会儿,确定这只叫莱伊的猫没有一点长得像赤井秀一,就放下心来。果然,名字完全是随便起的,没人吃莱伊代餐,太好了。
黑泽阵往降谷零那边看了一眼,语气很随意地回答:
“一般。”
“能让你说‘一般’而不是‘不熟’,贝尔摩德已经赢了,琴酒。在组织里你跟她共事的时间是最长的吧?”
“比不上从小就在组织里长大的继承人波本先生。”
“……”
虽然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但降谷零还是确信刚才琴酒在讲冷笑话,并且是故意的。
他决定反击。
“在这方面我当然不如活了一百多年的琴酒先生。”
然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久,降谷零才说,下次我们别提这个了。黑泽阵回答,行。
又过了一会儿,到降谷零好像快要睡着的时候,黑泽阵忽然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什么?”
降谷零也不可能真在这里睡着,他在黑泽阵有动作的瞬间就清醒过来了,回味了一下黑泽阵的问题,半晌才回答。
“我刚才在看那个组织相关的情报,哈罗还在他们手里。”
ANI结社啊。
黑泽阵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担心那只叫做哈罗的小白狗,不知道是狗的问题还是那群人的问题,总之他比较担心波本见到哈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狗已经当上ANI结社的干部了。
嗯,那群人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毕竟他们的干部里还有鸽子。
不过黑泽阵要问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