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行吧,伸手过来我给你安上——你在汉人里多少也算个人才了,腰和嘴巴都很软,骨头倒是略微有点硬——给你个面子跟你喝点酒吧,柴桑,去把我们的青稞酒拿点,过来喝一杯——你明天就回老家去了,跟你喝一杯给你送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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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事就这么结束了,我喝着青稞酒,扎让又在我肩膀拍了七八掌——他本来是夸我这人有意思的,结果拍得我跟米娜见面的时候肩膀上还有淤青——大家喝了一泡酒喝到早上七点多,扎让带我过去校医务室打了个夹板,告诉我手腕半个月以内尽量别动,然后下午的时候我买了回西安的火车票屁滚尿流就跑——那时候兰州回省城没有直达,都得去西安倒车,发小那天又跟骆媛鏖战去了,听到我被人收拾他还要去报复呢!
"大哥!我求你了!我给你磕一个行不行?别搞了啊!我早就该被收拾了,这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吧,我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才对——别搞了,搞不过,以后你离他们远远的,千万别去招惹,咱们的命再不值钱,也没必要浪费在这种地方啊!"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X...就这么厉害?"
"就这么厉害!拿枪都打不过..."
"行吧...那你回吧...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些事,等放假了我回去找你..."
"妥...放假再见..."
这也验证了我那个人不能太得意的理论,别以为学校里的学生就好惹,确实,大部分时候别人都打不过你,但是,因为你自己已经很厉害了,遇到的能收拾你的人炮制你的手段只会更厉害——你对别人拳打脚踢,就一定会有人能卸你关节扎你内脏,你没有任何办法——所以,这种事还真就得尽量少做,活活被人打死肯定是极端痛苦的,你老是惹是生非迟早就会被这类事报应在身上——以后打别人嘴巴以前先把逻辑关系捋顺吧,值当不值当,危险不危险,你愿意不愿意心甘情愿承受那个后果——完全不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情绪上来了该打还得打,但是,古尔丹,你愿意承担那个代价吗?
想一想啊大哥,你又不是傻瓜,撸别人嘴巴以前稍微想一想有那么难吗?嘴巴贱去骂人也是一个道理,稍微想一想,没那么难的...
你要说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控制自己的言行,大概也就是这个时期。过去混社会的时候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的那种控制,隔几天总要放任自己胡作非为一把,这次的经历让我真心觉得害怕,因为在别人眼里我就是蝼蚁,或者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吗喽,杀了我也没什么大不了,扎让可以很轻松地处理掉后续的所有麻烦,我相信他扎我时候那个坚定的、不屑一顾的眼神一定是绝对真诚的——我想让他觉得我是个人,是一条生命,我还得努力表现才行...
怕了你了好吧,从那以后我真的再也没去过兰州,真的是害怕了,再也不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了——我说了,事情发生的时候你绝对不要害怕,没啥卵用,但是事后一定要认认真真去害怕,不然你下次还敢。
我就是一个不求行的小青年,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去读书吧,就当去蹲监狱了,把自己的脾性磨一磨,不然迟早还会遇到兰州时候的事。那时候临上车发小给我买了二斤手抓羊肉俩瓶白酒,我上去以后本来是要直接吃喝的,但是看到有一个回族大姐大概四十多岁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没有座位在走廊站着,就把我的座位让给她,自己去车厢的连接处找了点纸垫着坐下来,用双肩包当桌子,左手扒拉着开始大吃二喝——右手不是被人家扭脱关节还打着夹板呢么——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那时候仗着年轻也不把十几个钟头没座位当回事,我有钱,但是绝对不会去补卧铺,我怕把自己惯坏了,吃点苦受点罪真没什么大不了——吃喝完了收拾过垃圾往角落里一靠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到了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