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你不是..."谢菲本来还要跟我说话的,但是这时帐篷外传过来钢筋的声音。
"喂!那小子!你朋友不想活了在帐篷外点火!你不管,我就把他皮剥了!"
"别忙!我管!"这时候我总算把谢菲推开一个鲤鱼打挺从她床上跳起来,我回头看了看谢菲,她正用一种非常魅惑的姿势斜在那里挑衅一样看着我——我想喷她俩句,表示一下今天这个瘫软纯属意外,哥们儿我也是走江湖的老手,还能被你轻松拿捏了?做梦吧你!但是我感觉自己不论什么话都没有任何说服力,所以哽了哽喉咙什么都没说,连滚带爬逃出了那个小帐篷。
人很多时候其实是叶公好龙,这个世界的真相只会吓到你。
我出来以后才想起钢筋说的是胖子,他还在外面等我哪,实际上我早就把他忘了——我这人从小就见色忘义,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过我们那边昼夜温差非常大,他冷得扛不住就在地上捡了一些垃圾生火取暖,钢筋是这地方的消防办主任当然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上去俩脚给他踩灭了,俩个人言语冲突了几句,钢筋搞清了故事就跑进来喊我出去——这让我想起老版水浒的剧情,武松得了病打摆子在地上生了火熬药,宋江这个土鳖走路不看过去一脚给人家踢翻家伙差点挨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走路的时候看着路,不要三心二意,特别是不要看手机,踢翻了别人的药罐子不是玩的。
我出去找到胖子,喊了他回我家——已经很晚了半夜一点多,他家他是没法回去了。我们蹬了三公里漆黑一片的自行车回了我家,我家那时候住着的是石头窑洞,我爸妈住一进一开那俩间,我自己住一进俩开那边的一间,我爷爷住我对面那间,中间是杂物间——太晚了而且打了一晚上我又冷又饿,也不敢去爸妈那边搞吃的喝的,我爹脾气比我还差,半夜吵他我会没命的,所以我跑到我爷爷那个屋翻箱倒柜,找了几袋方便面一摞饼干,然后把他暖壶拎着就走——
"你又跟人打架啦?"我爷爷已经睡了被我吵醒,看见我身上打得浑身是土问了一句。
"没有!"
"没有?眉头上咋啦?过来我看看!"
"没啥好看的..."我已经走到门口了,被他叫住出不去,很着急。
"你过来我看看!"我过去了,他从被窝里爬起来左右看了一会儿,"哼!明天你爹看见了你还有一顿好打!你小子成天打架论武不学好,迟早你得碰几天监门(监狱的门)..."
"啧!借您吉言,碰就碰呗我怕个求,谁还能把我求咬了不成..."我一边咕哝一边溜了,气得我爷爷在后面一阵咳嗽,哈起来一口大痰...
你说我这算不算忤逆呢?我猜不算,我只是没按他们说的那样走自己的人生路罢了,我很少跟家人吵架,他说他的我做我的全当没听见——但是现在想想我爷爷的预言没有成真,我虽然的确进过各种派出所拘留所看守所,但是监狱我是没去过,也不是很想去,不过我听说那里面的条件比看守所什么的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