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鸿转身的很潇洒。
只留下了愣愣出神的萧轻颜,泪水无声的从她眼角滑落。
她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此刻,她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这辈子,没有一个人像李八两那样对她好过。
更没有一个人,像李八两那样帮过她。
“他不肯走吗?”一道幽幽柔声响起,萧紫云不知何时走来。
萧轻颜用力抿着嘴唇,点头:“这个傻叉,他又不是救世主,
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拿什么去跟卢家斗?他是打定了主意和萧家一起死吗?”
“哎......”萧紫云眼神复杂的凝视了一眼敞开的别墅大门,心房颤动。
“小姑,我后悔了,我后悔遇到他了。”萧轻颜梨花带雨,泪如决堤。
走进别墅,看到张凌云正坐在沙发上皱眉,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李惊鸿走了过去,翘着二郎腿舒服一躺:“你说你一个干工地的,成天西装革履,不累?”
李惊鸿有趣的看着张凌云身上那套还带着几个脚印的西装。
“这你就不懂了兄弟。”
张凌云嘿嘿一笑:“虽然咱的工种不那么体面,但时刻保持撑头是非常有必要的。”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机会和贵人什么时候会降临在你身边。”张凌云一脸认真。
“等一个瞎了眼的富婆看上你,然后包了你,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李惊鸿玩味一笑。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为了改命出卖色相,不丢人。”
张凌云一本正经:“只要价钱开到位,钢筋铁板都干碎。”
李惊鸿哑然失笑,这个张凌云,的确是个趣人。
一个能让他李惊鸿都升起兴趣的趣人。
要知道,这种人,放眼炎夏,都极少。
李惊鸿话锋一转,道:“怎么还没走?我以为你小子已经从后门溜了。”
“你知道,就算你溜了,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每个人的定位都不同。”
掏出烟,丢给了张凌云一根。
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张凌云从来就不属于那种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搏前程的人。
用张凌云自己的话来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用脑比动武高级的多。
烟熏的张凌云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觉得,你的命肯定比我的命更值钱一些。”
“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头,你都不怕,我没有害怕的理由。”
闻言,李惊鸿又是失笑一声,打量张凌云:“搭上自己的狗命,赌我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你赌的有点大。”
“我刚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你能有什么底牌。”
张凌云沉凝道:“但凡你是个高处不胜寒的人,也不至于落魄到工地搬砖。”
“压错宝就麻烦了,输一次就把命都输了。”李惊鸿调侃一声。
“你放心,八两,一旦控制不住局面,哥们主打一个风紧扯呼。”
张凌云半开玩笑:“到时候别怪兄弟不够意思,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惊鸿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挺好,总得活一个下来收尸不是?”
“你放心,哥们绝对找一个懂风水的给你找一块风水宝地。”张凌云乐道。
“找你奶奶个腿,哥们还得把命留着,有大用。”
李惊鸿笑骂的翻了个白眼,掐灭只抽了半根的香烟,倒在沙发上闭眼就睡。
张凌云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眉头紧锁成川。
在脑中不断试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每一种可能性。
翌日,天空阴霾,空气湿稠,给人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
仿佛预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当李惊鸿睡醒的时候,灵堂内唢呐声还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