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黑芝麻汤圆提出来的问题终究是摆在那儿的,李善长和胡惟庸那两个老匹夫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到解决方案,不可能永远都想不到。
现在给黑芝麻汤圆出个主意,既能解决丈母娘催生的问题,顺带着还能卖给汤圆一个人情,同时还能再给李善长和胡惟庸那两个老匹夫添堵,简直一举三得。
心里打定主意,杨少峰便笑眯眯地说道:“其实这个事儿吧,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
朱标眼前一亮,眼巴巴地望着杨少峰问道:“姐夫有什么好办法?”
杨少峰没有直接回答朱标的问题,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问道:“敢问殿下,如果说有哪些地方是那些乡贤士绅们无法触碰的,而且能够严密封锁住消息,殿下觉得什么地方才符合条件?”
朱标怔了怔,答道:“军营,而且是宁阳、登州和辽东的军营。”
杨少峰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敢问殿下,如果说没有那么多的戏班子,需要找到一些女子培养成戏子,哪里才会有这么多的适龄且识字,能够尽快把戏学好的女子?”
朱标再次愣住,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登州府和辽东。”
杨少峰直接斜了朱标一眼。
这黑芝麻汤圆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官绞尽脑汁地给他出主意。
他倒好,时刻都惦记着登州府。
真是从根子上就随他爹,坏透了!
杨少峰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冷哼一声,说道:“殿下说得没错,就是辽东。”
“只有辽东这里,才会有大量的女囚。”
“在辽东培养戏班子,甚至都不需要军营把戏班子围起来。”
“只要找几个空旷之地,再驻扎一个千户所,就足以保证不会走漏风声。”
“至于登州府的那些女囚,殿下还是别惦记了。”
杨少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登州那边有许多工坊要用到女工,别说是女囚了,就连良家女都已经进了工坊里,哪儿还有女子能进戏班子学戏?”
“再说了,这一大摊子麻烦事儿,从根子上来说,还是因为胡布政而起。”
“把戏班子上的事儿交给他去办,也算是让他将功赎罪。”
“……”
瞧着杨少峰振振有辞的模样,朱标整个人都有点儿懵。
话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姐夫你?
最早是你对乡绅们下手,先给百姓们分地,接着又搞出了累进税制。
其后的犁头案、铁器外流案、孩童案、空印案、劳工案,包括最近的谣言案、灭门案,哪一桩哪一件跟你没关系?
哪怕是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牵扯的灭门案,实际上也是因为你在宁阳千户所搞出来四十五岁退出军伍,所以大都督府那边才有样儿学样儿,直接照搬了过去。
要不然的话,四十五岁的老卒,在军伍里都算得上是宝贝疙瘩,哪儿有让他们退出军伍的说法?
现在可倒好,所有的祸都成了胡惟庸的?
啧啧。
老胡真可怜。
在心里替胡惟庸默哀了两秒钟,朱标便笑眯眯地点头应道:“姐夫说的对,这事儿就该交给胡布政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