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的胳膊被宋军拉着。很是“盛情难却”的向彭师傅看毛料的地方走去,心里那是怨念百生啊,哥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全赌毛料,看哪门子的半赌石头啊,不过宋军也是一番好意,庄睿只能先看看半赌毛料了。
彭师傅对平洲赌石显然很了解,这会已经是全套工具在手了,尤其是那把粗大的犹如儿臂一般的手电筒,其亮度要比这库房了那昏暗的小灯泡强上数十倍,照射的整个库房都明亮了起来。
于老板笑眯眯的也没制止,向几人敬了一圈烟,抽了起来,这看石的规矩是老人们传下来的,看晚不看早,以前赌石都是点上那么一根蜡烛,拿在手里给你看,点灯拔蜡烧到头发的事情时有发生,现在换做个十来瓦的小灯泡,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客人自己带了工具,那主人也是不能过问的。
“宋老板。我的这些毛料,可都是从帕岗厂的莫加龙和巧乌矿区运出来的,在平洲没几家能从那里直接拉出毛料来的。”
于老板陪在一旁,嘴里絮絮叨叨的给宋军介绍着架子上的毛料。
这些年缅甸政府对于翡翠原料的出口,限制的极为严格,只是缅甸各地军阀割据,各种武装势力参差不齐,大多翡翠矿坑都是由军队与缅甸本地的大商人合股的,国内有些门路的毛料商人要是能交起过路费,也能从各种渠道偷运出来一些老坑种的毛料来。
“于老板,帕岗厂的毛料大多都是中低档的啊,你费那么大的劲,不如从雷打厂或者抹岗厂高点料子出来了,那里可都是出产高绿翡翠的呀。”
宋军和庄睿不明白这些缅甸的老坑矿场,不过彭师傅显然是了如指掌,一句话说得于老板哑口无言,过了半天之后,于老板才苦着脸说道:“这位师傅真是行家,连缅甸那边都矿场都这么清楚,可是您也知道,抹岗厂都开采了200多年了,雷打厂更是几乎快被采尽了,这两个矿坑都控制在缅甸的大翡翠商人手里,我们哪有那个门路啊,帕岗厂虽然高绿翡翠出的不多,不过它们一直都是国内翡翠市场的主力呀。”
彭师傅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话也不错。不过这价格可就是差的多喽。”
“您先看,看好了咱们再谈……”
于老板一张老脸皱的像朵菊花一般,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庄睿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宋军找来的这赌石师傅果然有两把刷子,这要是换了个眼力高明但是对翡翠出产地不了解的人,说不定就被这于老板忽悠了,要知道,虽然都是老坑种的原石毛料,但是其价格也是相差很远的。
“宋哥,您慢慢看,我还是去看全赌毛料去,那玩意儿便宜,我能多解几块,咱那别墅钱可就全指望这些破石头了。”
庄睿跟在宋军的身后,颇是有些不耐烦,他看了好几块半赌毛料,虽然有些天窗开的不错,但是里面的翡翠实在是惨不忍睹,含量少不说,品质还差,看于老板那紧张的样子。想必价格也不会很低,庄睿对这些半赌石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你小子赌性还真是大,随便你了,赌垮了可别埋怨老哥啊。”
钱是庄睿的,别人想怎么花,宋军也不能拉着不让不是,见到庄睿一心想去看全赌毛料,宋军无奈的摆了摆手。
“年轻人有冲劲,火力旺,说不定就能开出极品翡翠来呢,小伙子,这地上都是全赌的毛料,你放心,价格绝对公道。”
宋军说话的声音有些大,被于老板听了个真切,连忙给庄睿介绍了起来,在他看来,庄睿这个门外汉显然更好忽悠。
于老板这些翡翠原石毛料是老坑种的不假,不过表现很好的翡翠毛料,都被他收到另外一个仓库去了,准备参加后天开幕的赌石大会,至于这些毛料里面,虽然也有几块表现不错,不过那都是于老板用来钓鱼的,也不是不卖,但是价格不会低于赌石大会上的成交价的。
至于这些全赌毛料,也是同样有好有坏的,但是鸡肋更多,甚至有许多在行家眼里一文不值的毛料都掺杂在里面。这有些是以前留下来没舍得扔的,有些是这次缅甸进货搭配的,总之对于这些全赌毛料,于老板并不怎么上心,庄睿既然要看,他也就抱着能卖一块是一块的心理介绍着。
庄睿那辆大切诺基上,也放有手电放大镜等东西,在下车的时候,他就拿在手里了,这会正好装装样子用上了,打开手电筒,蹲下了身子,庄睿似模似样的看了起来。
地上的全赌毛料大小不一,从拳头大的几公斤重的,到数百公斤成人大小的毛料都有,不过外皮的表现都差不多,以灰白和黄色为主,正是典型帕岗厂原石毛料的表现。
“一刀穷,一刀富这些话,在这里全他娘的都是扯淡,就这些毛料,切下去全是刀刀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