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斌推开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眼睛看的李向东,无奈道:“我真的没有喝醉。”
李向东笑了笑,“那咱们两个把桌子收拾了吧。”
“没...没事...不用管...明天醒了我...我再收拾。”
阿哲突然扶着桌子强撑着站了起来,晃悠了两下,好悬没栽下去,李向东赶忙扶了他一把,“你快坐下吧。”
他把阿哲按到椅子上,让他坐好,提起暖壶给他还有已经喝迷糊的向林和张森,每人倒了一杯水。
“小林子,三木,把水喝了,醒醒酒咱们就该回去了。”
换成上辈子,李向东拍拍屁股就走了,哪里会伺候这几个醉鬼。
现在他不能这么干,毕竟比别人多活了几十年,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再说屋里杯盘狼藉,扔的满地都是骨头,乱七八糟的他们不收拾,总不能让阿哲他爹过来收拾吧?
听到院子里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阿哲他爹从东厢房出来,看见钱斌正在刷碗,“放着就行,不用你们动手,喝好了就抓紧时间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
李向东从正房出来,把擦桌子的抹布扔给了钱斌,“叔叔您别管了,我们两个还要等小林子和三木醒醒酒,闲着也是闲着,这也没多少活儿,一会就能干完。”
钱斌跟着说道:“叔叔你回屋歇着吧。”
“那我去把家里的手电筒给你们找出来,走的时候你们拿着。”
没多大会功夫,阿哲他爹回屋拿出来一个手电筒,按了两下开关,确定有电后递给了李向东,“东子你拿着,你们回去的路上照明用。”
“好嘞,谢谢了叔叔。”
李向东和钱斌一个扫地擦桌子,一个刷碗,看着活不少,其实干起来花不了多大功夫。
回到正房,他俩等着瘫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向林和张森醒酒。
阿哲他爹把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儿子扶回屋,走过来陪李向东和钱斌坐在客厅,三人抽着烟闲聊。
阿哲他爹今天有些高兴,他对李向东他们这几个小辈很满意,想着有些事情他们早晚会知道,便向他俩说出了要和阿哲出国的事情。
话赶话说到这里,李向东便婉转的提醒了几句。
阿哲他爹之前可能是一直处于惶恐中,现在被人点拨了一下,心思立马通透道:“东子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应该先去封信,问问阿哲他娘在国外的情况怎么样,要不我们爷俩过去了也是两眼一抹黑。”
钱斌道:“叔叔,我觉得国外没啥好的,现在不都说要改革开放嘛,您不用再有什么顾虑,踏踏实实回学校接着当您的老师多好。”
“再想想,我再想想。”
阿哲他爹摆了摆手,前两天他之前的学校同事告诉他,他的工作安排马上就要下来了,可他其实并不想再回学校。
想想当时被自己的学生从讲台上拖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再站上去的勇气。
李向东看出了阿哲他爹的犹豫,上辈子他听阿哲说过,他爹在国外看了心理医生,说是得了什么心理障碍。
具体咋回事李向东说不出来,他这种粗人哪里知道什么是心理疾病,他也就懂个跑肚拉稀,不过他知道阿哲他爹不敢再上讲台了。
他建议道:“叔叔,我觉得您其实没必要再回学校,您在大学教的是经济学,您完全可以想想办法转到政府部门去工作,改革开放不就是发展经济吗?您这正好对路子。”
阿哲他爹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举棋不定,他还是决定缓缓再说,“不说我的事了,聊聊你们几个,这几年你们都结婚了,孩子多大....”
三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向林和张森喝了好几杯水后人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