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牛廷尉快把牛角都磨掉了、仍未动摇塔楼分毫,三公九卿便一拥而上。
白羊丞相施展玄冰奇术、黑虎太尉使出断龙剑气、御史大夫释放震石音波,一起攻击十三级浮屠。
没屁用。
郎中令放火、马太仆射箭,兔少府将地上的碎石踢向塔楼,猫典客用扇子刮出龙卷风轰向楼檐,花斑鼠用地上的土石化作一道拱桥撞向大门。
还是没用。
犬卫尉变身凶犬、蛇宗正变成白花巨蛇、鸡奉常变成巨大公鸡、治粟内史变成如山丘般大的白猪,陪着牛廷尉一起去撞长乐苑。
仍是没用。
三公九卿带兵拆了足足一个时辰,也就把城墙推倒了一面,把城门和塔楼烧成焦黑,看上去长乐苑第二天是没法营业了,他们才精疲力尽地离开。
紧那罗在琉璃净土里观看三公九卿离开时的模样,忍不住捂嘴发笑:
“这还没和咱们打呢?就累成这样了?”
“里蜀山这些小可爱,拿什么和我们斗?”
紧那罗很清楚,只要她和乾闼婆想在这里开高档妓院,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反而是弄出几条人命,可能会惊动庇护里蜀山的九天玄女。
而且乾闼婆和紧那罗做多了娼妓,不喜欢打打杀杀。
所以只行娼妓、不出人命,也是她俩对金枝婆婆交代过的。
有赖账的、闹事的,打一顿赶出去就是了,妓院以前是怎么开的,现在就还怎么开。
开个高档妓院给男人们消消火,有错吗?
开个高档妓院给教主偶尔来这里避避暑,有错吗?
要不然以前怎么有官妓、军妓之说?
乾闼婆和紧那罗认为她们做的事情就是该做的、正确的!
……
……
……
此时此刻,琉璃净土幻界里。
乾闼婆正侧卧在琉璃石与花瓣之上,闻着从灼月身上传来的迷迭香气,颇有些欣赏与陶醉,自从得到了天外神力,她已经可以闻到方圆百里内各界生灵的气息了。
但见她头束单鬟凌云髻,额配五彩花钿,穿着杏黄抹胸和流云长裤,这套服装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完全展露了出来。
胸缀星光璎珞,臂绕素纱披帛,手戴臂钏手镯,脚穿黄金脚环,乾闼婆穿戴得像是从敦煌壁画上走出来的飞天神女。
当然,论容貌,她身为凡人菱香时,就已是:
笼烟眉似蹙非蹙,含情目似喜非喜,
闲静如姣花照水,行动若弱柳扶风!
成为乾闼婆后,又更多了几分庄严神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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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侧卧,继续用手托住自己的头、微微合着眼,对一旁坐起身的紧那罗道:“妹妹,灼月公主这人,你觉得如何?”
紧那罗回道:“像你,很像……不出预料,这次天音大会的前三甲里,定然有她。”
紧那罗自得了天外神力,也能听到百里之内所有生灵的声音,她略为担忧地道:“方才摘花书生和灼月进房里去交欢,姐姐为何拦住我?她要是死心塌地就跟着摘花书生了,我们又如何将她献给教主呢?”
乾闼婆一手托头、一手朝紧那罗摆了摆,道:“难道你真以为她会死心塌地跟了摘花书生?她只是利用摘花书生,待夺得里蜀山妖主之位后,这个摘花书生便命不久矣。”
“不过逢场作戏,哪能轻易付出真心?”
紧那罗点了点头,她能深刻理解,自古都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灼月大概就像乾闼婆说的那样,纯属利用摘花书生。
毕竟,灼月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强于妖主千百倍的天外神明存在!
“再者,灼月也只是备选,本期天音大会还有不少出色的佳人,看她们组队以后的表现吧。”
乾闼婆接着道:“万一真的是灼月燃星夺得魁首,我们亲自帮她们恢复处子之身后,再劝说她们去见教主。”
“教主有经天纬地之才、扭转乾坤之力,如她们能讨得教主欢心,莫说是里蜀山,这人间仙境与妖界,教主均可赐予。”
“里蜀山不过一隅之地,何足道哉?起码也该坐拥三十三妖界、三十六洞天,为天下仙妖各界之主,才像话。”
诚然,乾闼婆获得天外神力后,已经知道如何令一个女子恢复处子身了。
但她就算对自己和紧那罗用了,又能拿教主当傻子吗?
教主老早就知道她俩是娼妓,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这才不想碰。
而灼月燃星不一样,如是逢场作戏,只要恢复处子身,而星、月二女技巧还很青涩,教主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瞧叶涵在外头把灼月撩拨的那两下,令灼月立马就像个少女了,那姿态肯定会得到教主喜欢!
紧那罗同意乾闼婆的看法,只是忍不住调侃道:“那个摘花书生真是艳福不浅啊,跟两个绝世美女上床就罢了,老相好也找过来了,这下真叫姬妾成群了。”
“随他吧,他出了那么多钱,又给灼月燃星办事,办完事还要死,享受个一两天有什么关系吗?这种男人咱们还见得少啊?”
乾闼婆说着说着,从侧卧变回坐姿,看向紧那罗。
紧那罗头束双鬟飞仙髻,额配七色花钿,穿着淡蓝抹胸和绿水长裙,她的腰和乾闼婆一样纤细勾魂。
紧那罗同样是胸缀星光璎珞,臂绕碧纱披帛,手戴臂钏手镯,脚穿翠玉脚环,如同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神女。
只不过在容貌神态上,紧那罗是:
唇不点而红艳,眉不画而翠黛,
脸若银盆小小,眼如水杏璨璨。
“也是。”紧那罗应和着乾闼婆,但出于某种未知的担忧,她又对乾闼婆道:“那个蛇神坛掌旗使薛涛,我倒不是说她不像我们暗天教教众,只是总觉得她不简单。”
乾闼婆打了个哈欠:“能当上掌旗使的人当然不简单,不足为奇。”
而后,乾闼婆才把她那双多愁含情的美眸望向紧那罗,提醒道:“妹妹,你又多疑了,现在我们的实力在六界已罕逢敌手,即便九天玄女亲临,我二人也全然不惧……怎么现在倒怕起这些个凡间女子了,岂不惹其他八部天龙笑话?”
紧那罗本也只是从直觉上认为薛涛不简单,确实找不到她什么把柄。
迄今为止,掌旗使薛涛从未见过乐神坛二位女神之真身,就只见过金枝婆婆。
而前厅那个法界,正是乾闼婆和紧那罗用来掩饰的,由金枝婆婆在那里接待暗天教众。
薛涛能知道乐神坛多少事?又能造成多少威胁呢?
紧那罗觉得自己确实多想了。
于是,她又继续和乾闼婆坐到了一起。
乾闼婆闻着长乐苑各人的香气,偶尔会闻到里蜀山城区里去。
紧那罗听长着乐苑各人的声音,偶尔也会听到里蜀山街道上去
但更多的,是二位女神施展水镜之术,借长乐苑顶楼的监视之眼,探看客房回廊、三楼茶楼、二楼食肆和一楼舞台的各种情况,并以之为乐……
……
……
……
与此同时,韩夜、灼月、燃星和薛涛已经坐到了二楼食肆最靠近栏杆的地方。
栏杆向外,就能看到一楼那金碧辉煌的舞台。
舞台上有三位妖精在跳舞,分别是九尾狐狸精、九头雉鸡精和玉石琵琶精。
九尾狐狸精尚未将狐狸耳朵修炼入体,但她妩媚动人、舞姿妖娆,吸引了一二三楼不少男人的目光。
九头雉鸡精擅唱歌,她歌声嘹亮、洋洋盈耳。
玉石琵琶精自然是擅长弹琵琶,一手琵琶弹得银珠坠地、扣人心弦。
燃星作为女魔尊、见多识广,她对薛涛解说道:“涛儿,那是轩辕坟三妖的后人……两千多年前的殷商时期,轩辕坟三妖曾把商纣王迷得神魂颠倒,而后被女娲娘娘治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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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妖在此之前却分别生有骨肉,骨肉代代相传,偶尔会为了纪念祖宗,重新结成‘轩辕坟三妖’这样的组合。”
“今日一见,轩辕坟三妖的才艺姿色,也是不容小觑,难怪当年纣王被她们的祖先搞坏了江山社稷。”
薛涛点头说:“是啊,这三人组,确实是我们的劲敌。”
说着,她又故作乖巧地看向灼月道:“但有灼月姐姐和燃星姐姐才貌双绝,加上洪度的歌喉,要赢也不难,是吧?”
灼月却没有看薛涛,也没有看舞台上的轩辕坟三妖,而是瞪着那个盯住自己胸口肆意欣赏的摘花书生叶涵。
“别总盯着本宫看!”灼月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舞台上那些女子你不看看吗?”
“不看,小生对她们半点兴趣都没有。”韩夜手托腮,细心观察灼月的白牡丹诃子,对着灯火辉煌的光亮,只觉她峰峦映翠、山影呈阴,煞是好看,压根没心思看别的女人!
“再说了,方才在房里你那么热烈,难道你内心深处真的不希望小生看你吗?”
韩夜见灼月冰冷的脸上又泛起了桃红,便趁热打铁:
“那小生不盯着你看,小生去看令妹,好吧?”说着他就瞟向燃星的胸前。
“看拙荆?”说着他又瞟向薛涛的胸前。
其实韩夜也不是真的看,就纯粹逗一下老婆。
这可把灼月给激得娇怒不已。
“看吧!叶公子看个够!”灼月微微敞开紫纱褙子,把胸型轮廓完整地呈现给了韩夜,她面色娇羞、白玉凝红,把冰月蓝眸撇向一旁,忍不住说道:“登徒子!”
韩夜很开心,而且不用担心是在“喜欢别的女人”,因为五彩之心变的永远是她自己,五彩之心只有一颗心。
正当他想多和灼月撩拨几句时,他又感觉到了一股气。
蜀山玄元真气!
就在他身后五步之遥!
韩夜心想,他明明和师父守正说了,蜀山弟子不要来里蜀山,怎么还有人过来?
他转头一看,身后却是个秀丽的仙派女子。
此女外着水绿轻纱、内穿淡蓝抹胸,长发似月下乌河,柔肤如雪白美玉,清秀婉眉,亭亭玉立,高髻上扎着的蓝丝带翩翩起舞,好一副仙灵脱俗的模样。
虽不及灼月绝尘之美,却是婉约若含苞待放。
虽不及薛涛纤俏之丽,却是清灵若流玉四溢。
这……
这明明就是自己亲妹妹韩玉啊!
也就是换了套昆仑八派碧玉堂的服装罢了!
韩夜快被韩玉给气死了,他不由得满是疑问:
小玉怎么来了?
小玉现在是什么身份?
小玉怎么可以出现在这里?! 「所谓乾闼婆·菱香,其实就是暗黑版司徒云梦;所谓紧那罗·流莺,其实就是暗黑版薛燕,我早就想写啦,多谢给我机会。
各位看官,现在老妹也加入韩夜的“后宫团”了,这个戏够不够劲爆?
但先别急,我说了这一册我会把精彩发挥到极致,好戏刚刚开场,先从乘风破浪的女团High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