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办法吗？”

这时候，鸟叔的耳中响起了楚牧的声音。

鸟叔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楚牧，只见楚牧周身依旧燃烧着火焰，不由呢喃道，“不对啊，他全身依旧被火焰淬炼，肉身不断发出爆裂声，看起来快死了，哪有空偷听我们聊天，而且，我们聊天难道忘了动用封禁的阵法隔绝四周吗？”

“确实没有封禁阵法，天虚界护道人，你若引爆天虚界，本尊不介意瞬间引爆整个天地，你敢赌一把吗？”褚璇玑阴森森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

鸟叔，“.......”

吴知，“.......”

得了，想了老半天，所有一切都被褚璇玑偷听到了，这还怎么办，别说没办法，就算有办法也没用了。

“那啥，褚璇玑老哥，你别误会了，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你专心炼化楚牧，不用管我们。”鸟叔干咳一声道。

楚牧无语了。

“不妨告诉你们，本尊布局数百年，别说区区天虚界，就算是外界早就成了我的天下，只要尔等没有将我所有化身都斩杀了，那么，我就可以彻底让全世界乃至天地之灵一起陪葬。”

褚璇玑说完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若不信，可以试试。”

“不用试不用试。”

鸟叔连忙摆手，这可不能乱试啊，一试就会逝世的玩意，不能找死。

吴知也对楚牧道，“牧爷，只能辛苦你忍一忍，等你被褚璇玑老爷子炼化后，他老人家心情舒爽就会放过我们了。”

楚牧，“......”

褚璇玑微笑道，“不错，一切等楚牧被老夫彻底炼化再说。”

不过，他心中有点纳闷，都过去这么久了，楚牧能坚持站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未被自己炼化，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要知道，自己的火焰乃是天下少有的异火，自己曾经凭借此火焰炼化了不知多少强者，其中甚至不乏实力比楚牧强大的存在。

那些强者也坚持很久，但都无法持续，最终都被彻底炼化了，距离楚牧被炼化，只是时间之差罢了。

褚璇玑没发现的是，此刻的楚牧体内圣阳之火已经提升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程度，不过，被楚牧以空间异能死死束缚在体内没有产生任何波动而已。

楚牧非常清楚，哪怕自己提升再多，也不是褚璇玑的对手，毕竟，自己的底蕴太弱了。

然而，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借助褚璇玑的炼化之力修炼提升自身的修为，能坚持一会儿便是一会。

“奇怪，我的眼睛为何这般疼痛？”

但，让楚牧心中隐隐不安的是，双眼疼痛无比，就像是有人拿着无数根针一点点扎入自己的眼中一样，各种痛苦，让楚牧的心神都在颤抖着。

“眼睛，是我最大的弱点所在。”

楚牧的苍穹无限不灭体已经初步修炼有成，按理说就算被褚璇玑的火焰淬炼，也不会出事，然而，楚牧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他身上的命门竟然是在双眼。

修炼外功之人，最麻烦的便是浑身上下很难圆满，必然会有一处命门的存在。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身为炼体之人自己是不可能知道自身的命门的，除非经历过一次生死大战，被敌人发现了命门，或者偶然机会发现，才能针对性淬炼此处命门，甚至将之化为最强的地方。

楚牧也不可避免地陷入到肉身命门的危机中。

“这小子不知从哪里得到一门无上外功之法，修炼到近乎不灭之体的程度，不过，他的命门就在双眼。”

褚璇玑也发现了楚牧的命门，心神振奋的同时，立刻催动火焰着重‘照顾’楚牧的双眼，顿时，楚牧的痛苦不断翻倍，忍不住双眼淌血，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哦...”

“咳咳...牧爷这是痛苦还是舒服，我咋感觉听着像是呻吟一样？”一边的吴知小声嘀咕道。

此刻，这位天命书生丝毫没有第一次与楚牧见面时候的意气风发，而是满脸贱贱的样子，若雷布顿、铁塔和铁罗刹这三个卧龙雏凤来了，大概是会和他成为最好的兄弟的。

鸟叔看了楚牧一会儿，当他发现楚牧双眼淌血，眼中有火苗不断窜出来的时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他的命门啊，这小子麻烦大了。”

鸟爷也点头道，“楚牧修炼的是一种不灭炼体之法，原本他已经修炼到初步不灭的层次了，可惜双眼的命门没有发现，以至于吃大亏了。”

“那他会怎么样？”鸟叔非常给面子地问了一声。

鸟爷道，“先是双眼被毁，然后整个人被炼化，别无他法。”

“当然，会有一种可能，就是有绝世强者来救他，但，褚璇玑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人间之仙的程度了，一定意义上来讲，此刻的褚璇玑就是真正的仙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真正无人能敌了，谁来都不管用。”

随着鸟爷的话刚落下，就听一声叱喝响起，只见红衣姑娘和黑月狐联手，两尊九尾狐各自显出原型，带着最强的力量轰向褚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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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姑娘脚踏仙莲，双手掐着神诀，九条尾巴各自爆发出无匹的威能，竟然是依靠九条尾巴同时施展出九种不同的神通术法。

这些神通施展出来后，使得红衣姑娘的实力提升到一个普通天地元神境界强者难以企及的程度。

黑月狐也同样很强，她炼化道躯蕴含着的能量后，一身修为不仅恢复到以前巅峰状态，甚至更胜一筹。

饶是两人的实力如此强大，齐齐轰向褚璇玑的时候，还是不够。

面对两女倾尽全力一击，褚璇玑只是一挥手，一道剑气横空拉长，与两女的所有攻击轰然撞击在一起后，两女那无敌的神通瞬间破碎，当场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却是再也无法站起身了。

“好强，他真的已经超越了人间极限，踏出那一步了。”红衣姑娘咬着牙道。

“我们尽力了。”

黑月狐也轻声叹息道，“牧爷，接下来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们也自身难保。”

此刻，楚牧双眼已经瞎了。

他的眼睛在淌血，眼球和眼白已经彻底被炼得融为一体，浑浊一片了。

他捂着眼睛，口中不断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眼睛，只是开始。”

褚璇玑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大笑着说道，“在本座的九味真火下，就算你的肉身不灭体大成也没用，今日，老夫定然要将你的肉身彻底炼化。”

楚牧没有回答，而是艰难盘膝而坐，似乎是在运转功法缓解痛苦。

“没用的。”

褚璇玑淡然道，“吾之真火，乃采集天地间的异火，再加上自身的生命之火、真火炼制而成，不弱于仙焰，你若不灭体能练到混元一体的程度也就罢了，但你的命门已破，你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褚璇玑，你当真不肯放过我吗？”这时候，双眼淌血的楚牧突然抬起头喝道。

褚璇玑微笑道，“乖徒儿，你不觉得现在问这些话太过于幼稚吗？”

楚牧没有说话，而是抬起空洞淌血的眸光看着褚璇玑，似乎他的双眼还能看到一切一样。

见到这一幕，褚璇玑也心软了，叹息道，“罢了，既然你非要得到一个答案，那么，为师就郑重告诉你，现在过后，无论你我结局如何，我们之间所有的因果彻底了断，你欠我的也算是彻底还清了。”

“还有三位姐姐的呢。”

楚牧低吼道，“你定然是手中抓着我三位姐姐的把柄，才让她们为你在外界寻找传人。”

“只是和她们之间的一个约定而已，时至今日，我们的约定早就结束了，她们与我的因果也了断了。”褚璇玑继续说道。

“那就好。”

楚牧竟然不再惨叫，而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就这么继续盘膝而坐，任由火焰炼化自身。

“倒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无论如何挣扎都没用。”

褚璇玑见状，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能轻松得到楚牧的一切，对褚璇玑而言，自然乐得如此。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才是真谛。”

殊不知，此刻的楚牧心中默念法诀，疯狂运转天地元神诀。

刚得到天地元神诀这门天书功法的时候，楚牧也以为这只是一门修炼天地元神的法门，直到今日，他的双眼被毁，天地元神诀中竟然又传给楚牧一门功法神通。

“破妄之眸。”

这是一门专门修炼瞳术的功法，修炼的第一要求便是，毁灭双眼，从而达到破而后立的‘破’。

一般人，哪怕为了修炼武功，也很难做到能狠下心将双眼毁灭。

楚牧自问做不到，毕竟，毁灭了之后，能不能修炼成功，双眼能不能重新恢复光芒这是个非常大的问题。

不过，这一次他不需要做选择，褚璇玑直接帮他搞定了。

随着楚牧默念口诀，原本煅烧他双眸的火焰开始被一股力量牵引进入到他的双眼深处，这一次，楚牧不是被动煅烧，而是主动牵引这些火焰融入眼底。

不过，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就不同了。

此刻分明是楚牧的命门破了以后，火焰之力肆意进入体内，开始炼化楚牧肉身了。

楚牧，死定了。

“唉...”

鸟爷的翅膀合十，叹息道，“楚牧小子，你好歹也是鸟爷的小弟，对于你的情况，鸟爷帮不到你，只能表示非常遗憾咯。”

鸟叔的嘴角一阵抽搐，虽然他能感觉到鸟爷的心中确实非常遗憾，但这句话从鸟爷的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鸟啊，你觉得遗憾吗？”鸟爷低头对鸟叔问道。

鸟叔连忙点头，“遗憾，实在是太遗憾了。”

目光看向楚牧，眼中却是闪烁着精光，神色略显挣扎。

“该不该全力拼一把？”

鸟叔的心中自语。

“炼化意识，炼去一切你的痕迹，只保留下你最为纯粹的肉身和原神。”

褚璇玑的本体正双手掐着法诀，使得火焰之力更强，与此同时，他的身上有一道虚幻的人影走出来，正迫不及待的看着楚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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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具人影正是褚璇玑分化出来的意识，现在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你的意识，分化出来了？”就在这时，楚牧突然抬起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