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一口就将咬出肥滋滋油水的肥肉,是被人狠狠“啪”的一巴掌,从嘴边扇落的,又叫孙仰军如何按捺住脾气?
温骏皱着眉头,看向沈君鹏问道:“会不会昨天一些事,叫这狗杂碎有所警觉?”
沈君鹏神色凝重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沉吟片晌,头痛的说道:“恐怕不是简单的有所警觉,很可能萧良对我们在东洲的计划,有着出乎寻常的洞察;也很有可能他对徐海科工的图谋,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更精细。我们接下来选择的目标,要是跟东洲没有什么关联,可能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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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昨天是露出一丝蛛丝马迹,但正常来说,萧良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丝蛛丝马迹,就进行如此凌厉的操作?
这未免也太杀伐果断、狠辣果决了吧?
这甚至都不能拿简单的泄密来衡量了。
他们对徐海科工两次操作,几乎都在最关键的时刻,被萧良横插一脚,令他们在唾手可得之际功亏一篑。
两次都知道全盘计划的人,其实是非常有限的。
特别是这次,除了他们这边四人外,也就郭晋阳、袁唯山、袁桐、朱金奇等人知道全貌,因为有些事是需要郭晋阳、袁唯山那边配合。
不过,除了他们这些人,其他人一概不知道。
整个计划甚至对于春光、冯薇玲、乐宥、霍启德以及俞小荣等人都保密,他都没有在妹婿钟云峰以乃他妹妹沈美婷面前泄露半分。
沈君鹏很难想象知道第二次计划的这些人里,会有谁跟萧良暗通款曲。
一定要说有人泄密,那只能说萧良极可能从更宽泛的范围,觉察到他们的很多蛛丝马迹,从而精准判断、捕捉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个范围,就有些太宽泛了。
比如从许建强、唐国斌得知他们操盘风格,又比如船机厂内部极有可能也有很多人跟萧良通风报信,以致郭晋阳、于春光这些人的动静,都在这孙子的视野之内,又或者朱金奇、袁桐乃至温骏、唐逸凡、袁唯山等人身边,都有可能存在这孙子的眼线。
要不然,实在解释不了这孙子动作为何如此狠辣果决。
徐海科工那有如刀锋一般的凌厉走势图,是这孙子在赤裸裸的告诉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啊!
当然了,萧良这么一个人,沈君鹏也不觉得应该以常理度之。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谁年仅二十四岁,就能在地方上掌握这么强的势力?
这不是简单财富多寡的事情。
像国外很多出生就吃了狗屎运的二代,年纪轻轻就继承几亿乃至几十亿美元的人也大有人在,还有一些高科技创业者,吃到时代的红利,也年纪轻轻就拥有惊人的财富。
然而萧良却是从竞争最赤裸裸的保健品做起,底子又仅仅是一家濒临破产的乡镇企业,手下聚集的一群管理人员,层次又是那样的低。
“怎么,徐海科工上,我们就不操作了?”孙仰军胸臆间气愤难平,不甘心的问道。
“单纯为争一口气的话,没有意义,”沈君鹏耐着性子劝说道,“郭晋阳、于春光以及俞小荣那里,我与逸凡会出面跟他们解释,错失一次机会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
“操作可以放弃,我们立即转移新的目标,但不拖一拖这孙子的后脚,我这口气咽不下,”
孙仰军自以为很有涵养的一个人,这一刻心态也很有点崩,恶狠狠的说道,
“钟市长不是一直都不怎么信这一切都是罗智林、萧良给挖他的坑吗?我现在给钟市长打电话,请他看看徐海科工的涨停板,看看是不是这孙子早就图谋好的!”
“不要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沈君鹏拦住孙仰军,说道,
“云峰他会看到徐海科工的股价变化,再一个萧良倘若是通过那个叫胡婕的女人的账户买入这一万手徐海科工,下午就会发布公告,不需要我们额外去说什么。”
沈君鹏下海十多年,见多识广受过不少挫折,知道这个世界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想为一口难咽的恶气影响赚钱。
孙仰军这几年却是走得太顺了,接连栽在萧良手里,这口恶气就有些难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