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茹身穿青花旗袍,她高挑的身材,白晳的皮肤,再加上青花旗袍,显得超凡脱俗,纤尘不染,就像仙子下凡。真不知道范国太这样的粗人,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么好的女人娶到手。
梁伯是本地人。原来是国营企业的工人。下岗以后,便到那家五金厂当门卫。
“当时,我上的是夜班。听老板说,又招了一名员工,年龄太小,怕经不起上面检查。所以,只能让他在车间做点杂事。他管这孩子叫阿宁。我没有看过他的身份证。从长相上看,有点像。”
“那个时候,我已经六十二岁了,早就过了退休年龄。我是老板一千五百块钱返聘回来的。”
梁伯回忆起六年前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
邓辉问道:“梁伯,你见过这个孩子吗?”
梁伯语气笃定地说道:“见过,和照片上的人差不多。”
邓辉激动地问道:“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梁伯:“有一天晚上,老板赖雄亲自打电话给我,说厂里出了一点麻烦,需要整顿,叫我不用来上班了。我当时还纳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后来听同事说,五金厂发生工伤事故,有一名员工的十根手指头被铡刀切断,还有一名员工的手被冲撞机给压扁了。估计老板要赔很多钱。这种事故虽然没有发生人命案,后果还是挺严重的。上面如果查起来,官司有的打。老板要赔付很多钱。”
邓辉:“这么说来,你并不知道阿宁的最后去向?”
梁伯:“我听到的消息是,老板给每名受伤的员工赔了五千块钱医疗费,就把他们遣散走了。其中有一个员工就是那个叫阿宁的孩子。他的十根手指头没了,仅仅得了五千块钱,连医疗费都不够,叫他一个孩子怎么生存?”
如果仅仅失去了十根手指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奇怪的是,为什么梁伟宁不和家里联系呢?就算他没有手指头,也可以叫人代笔啊。
邓辉:“梁伯,你觉得梁伟宁这个人还在人世间吗?”
梁伯:“这事还真的不好说呀。我们莞城,社会治安总体上还算不错,但也还是有很多阴暗面的。阿宁这孩子做事能吃苦,人也老实,没有了手指头,打工都没有人要啊。”
邓辉点头,表示赞同梁伯的观点。梁伟宁如果不去打工,又能做什么呢?
范国太插嘴道:“他会不会被人控制起来了?”
这也是邓辉最担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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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地说道:“范兄,你的意思是?”
范国太:“我听说有一些黑心工厂,没厂址,没品牌,没产品质量检测。他们专门弄一些人进去,关起门来搞来料加工,然后冒充名牌出售,从而赚取巨额利润。梁伟宁没有了手指头,如果被这种工厂看中,肯定还能赚点生活费,仅够养活自己,别想有钱存。说白了,他们就是替别人赚钱的机器。老板只需要收走他的身份证,他就永远也别想走出工厂的大门。反正除了运货,工厂的大门永远关着,不对社会开放。”
邓辉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如果范国太的分析有道理,去哪找这样的生产厂家?打击这类工厂是执法人员的事情,自己贸然介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长叹一声,说道:“找黑心工厂还是太盲目了,没有任何目标啊。梁伯,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个员工被冲撞机压扁了一只手,这人现在去哪了?”
梁伯:“他在顺兴市场卖水果啊。大家都叫他阿旺。你要找到他并不难。”
邓辉激动地拉着梁伯的手,说道:“梁伯,真的很感谢你。你说的这些情况,靠我自己根本打听不到。我给你三千块,算作感谢费。”
梁伯连忙推掉邓辉的手,说道:“使不得!我虽然穷,但我从来不见钱眼开。今天这事你要感谢阿升。他和我交谈时提起这事,我才想起阿宁。毕竟事情都过去六年了,孩子都长大了。谁知道他竟然还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