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恒再次背负双手,站到围栏边时,金凤阁大厅内,哗然之声四起。
“赵先生又来了!”
“赵先生不是已经成为冬雪花魁的入幕之宾了吗,难道还想把春露娘子也收下?”
“这也太贪心了吧!而且,就算他有这个想法,那也要对出真本领才行呀。”
“就是呀,就算他诗才绝世,我不信他在楹联一道,也有如此高的造诣!”
……
人群议论纷纷,言语中带着酸溜溜的贬低之意,都觉得赵无极这家伙,实在贪心,一个花魁不够,竟还想承包一双。
楼上的黄铭也急了,到了嘴边的肥肉,竟然也有人抢。
不过,他也有自信,楹联一道和诗文区别还是很大的,靠的是巧思急智。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这位赵先生如此年轻,就能够成为御医,有这等绝世诗才,已经不可思议,他绝不可能在楹联一道胜过自己。
心中如此作想,黄铭正要开口,与赵恒叫板。
却见赵恒负手低头,看向舞台上的春露花魁,眼睛微微眨动,抛去一个眉眼。
用温柔磁性的声音说道:“春露姑娘,你且听我的下联如何?”
不顾众人的反应,赵恒徐徐开口。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此句一出,全场沉寂,继而是倒吸凉气之声。
“嘶……!”
赵先生竟然也对上了,众人细细一品,同样是严丝合缝,对仗工整。
甚至意境上,比黄铭还隐隐高出一丝。
“赵先生竟然还擅长盈联一道。”
众人骇人,目光从一开始的不满和指责,渐渐变为了炙热。
就连春露娘子,也忍不住目泛异彩。
方才赵恒做出两首绝世诗篇,她心中其实也有些眼馋。
但对方已经成了冬雪的入幕之宾,她身为花魁,自然不能做出抢男人的降格举动。
但如今,对方要争抢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赵先生果然大才,你的下联也是妙不可言,倒教奴家难以决断了。”
春露花魁虽然心中偏向了赵恒,但也没有拒绝黄铭的意思。
这手操作很巧妙,这位花魁是在挑起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以此凸显自己的身价。
果然,此言一出。
黄铭顿时伸长脖子,红着眼,如同一只斗鸡般,死死地盯着赵恒。
赵恒同样负手而立,目光淡然的与对方对视。
大厅内,硝烟弥漫,战火燃烧。
两人相互对视片刻。
黄铭率先开口,“哼,赵先生果然才华横溢,不过楹联一道,本公子至今还没有碰到对手,先生可敢与我公平一战?”
赵恒嘴角一勾,语气淡然地一伸手。
“请!”
很明显,两人都是底气十足,要手底下见真章。
黄铭目光一眯,当即道出上联。
“金水河边金线柳,金线柳穿金鱼口。”
一联道出,黄铭面露得意之色。
厅中众人略一品评,也是暗暗吃惊。
这道上联可不一般,看似简短,却含有四个“金”字,其中还有两个“金线柳”的顶针手法。
如此短暂的时间,想出这样刁钻的上联,黄铭不愧“对绝”称号。
然而,黄铭的话音方落,不过片刻功夫。
赵恒已经给出下联。
“玉栏杆外玉簪花,玉簪花插玉人头。”
下联有四个玉字,同样有两个“玉簪花”的顶针。
对仗的一丝不苟,堪称完美。
“妙!好绝妙的下联。”
“又是一副绝对!”
厅中众人交口称赞,春露姑娘看向赵恒的目光,也更亮了。
黄铭则是目露惊容,心中警惕感大生,竟有种棋逢对手的紧迫感。
他思绪飞转,又是一幅上联,脱口而出。
“佛脚清泉飘,飘飘飘,飘下两条玉带。”
在众人苦思冥想,得不出下联之际。
赵恒随手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口道出:“源头活水冒,冒冒冒,冒出一串珍珠。”
满座哗然,感叹赵恒又给出一副绝对!
黄铭额头开始冒汗,双眼隐隐泛红,来回踱步片刻,张口又道。
“水流花谢,时闻鸟声;柳阴路曲,是有真迹!”
赵恒轻笑一声,取来酒壶斟酒的同时,脱口而出。
“芳草萋萋,兔起鹘落;残花点点,燕舞莺啼。”
对出下联的同时,杯中酒满,满座皆惊。
而黄铭此时,已经是汗出如浆,双目赤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斗红眼的疯牛。
他道:“有三分水,二分竹,添一分明月。”
赵恒不屑一笑。
“从五步楼,十步阁,望百步大江!”
“你……!”
终于,黄铭一个踉跄,退后数步,身躯微微颤抖。
再也想不到,能够难倒赵恒的上联,竟是才思枯竭之兆。
而赵恒却是风轻云淡地开口。
“黄公子,还是换我来出个上联吧。”
黄铭此时已经是眼前发花,完全失去了主动权,愣愣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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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赵恒随意开口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喝水,水落石出!”
“这……”
此联一出,众人都是目露惊异之色,感叹此联的巧思和难度。